姓甚名谁(3 / 4)

无上 临渊风月手 3107 字 2023-07-15

一直试图从他指缝间溜走。

待鸣珂踏上剑,云初随手轻插叶片于其发间,静静端详了片刻,发出一声爆笑,旋即纵身驾刀而去。

鸣珂愕然,将竹叶从头上摘下,塞入袖中,轻声念叨着:“在这里你会舒服些,免得等下被风吹走了。”说罢,随即催动扶光,追随云初而去。

一白一褐,两道身影穿梭于云间,金乌藏匿云后,为云儿描上一抹金边,也为二人披上一层光华。

当他们落至祈春殿外时,殿外修炼的法坛之上已聚集了不少弟子,有眼尖的瞧见了他们,迎了上去:“大师兄!九师兄?你们何故这时才从外归来?”

云初微笑回应:“说来话长。”转身揉起鸣珂的发顶,“师尊已在殿中等候,我不便进入,你要好好向师尊请罪,多说些好话,别惹得师尊不悦。”

鸣珂摆摆手:“请罪这事儿,我的经验更为丰富,你不必担心了。”

云初的手掌化作拳,敲得鸣珂头脑发昏,他看着鸣珂抱头求饶,又掐了他的耳朵:“你还真是自豪啊?那我不管你了,走了!”

说完,云初转身迎向其他弟子,一同登上法坛,众弟子三三两两向他行礼,而他的目光直至鸣珂踏进祈春殿时才稍稍收回。

鸣珂调整了呼吸,勾了袖子搓了搓眼睛,挪着步子进了正殿,羽君正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呼呼大睡。

鸣珂见自己都近前了师尊还未有反应,又准备蹑手蹑脚地撤出去,却不想在他转身之际一声含含糊糊的“站住”钻进他耳中。

他心虚地回头,羽君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酣睡着,甚至还发出了如雷的鼾声。

他轻拍胸口,安慰自己一定是师尊在说梦话,提起衣摆,又迈出了一步。

“都跟你说‘站住’了,怎么还要走?我这个师尊的话是越来越不管用了是吧!”鸣珂闻声,惊恐地回过头,只见羽君端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捋捋自己的白须,仿佛刚才那个睡相不堪入目,鼾声震天的人与他毫不相干。

鸣珂只用一瞬就完成了躬身回首到跪地磕头的姿势转换:“徒儿有错,看守药圃却让小妖偷了仙草,那株草药可是能抵我们全岛上下几十口人一月的口粮啊!徒儿罪该万死!师尊命我寻回仙草将功补过,我却空手而归,我实在太没用了!愧对师尊对我这么多年的教养,愧对师兄师姐们的照顾,愧对……愧对亲人的期望!徒儿这般无用,师尊却还疼我怜我至此,不弃我修为低微,一次又一次地教导我,而我却……请师尊责罚!”

唉,熟练得他自己都心疼。

羽君并未理会他,只将垂在袖中的手指向着鸣珂的方向轻轻一点,那片被鸣珂放在袖中的竹叶便飘了出来,羽君再翻转手腕,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便站在了鸣珂身旁。

他从白玉圈椅上站了起来,一甩袖将两手背至身后,略带怒意地说道:“躲躲藏藏像什么样子!”

鸣珂看着眼前突然冒出的人,心下惊慌,忙不迭解释道:“师尊,逐雨她只是一个法力低微的小竹精,原是在岛上竹林里修炼的,也算是我们羽幽岛的人啊!您看在她与我们羽幽岛的机缘上,就不要责罚了吧!总是动怒,容易伤身啊!”

羽君一跃而起,敦实的身躯落在两人面前:“我又没说要处罚她,你在这聒噪什么!你们出岛前我不是也见过她吗!她既已化形,天大地大,来去便由她。不过,这是你种下的因,需得……”羽君抽出插在腰间羽扇,戳了戳鸣珂的额头,“由你来负责。”

鸣珂被羽君的大力一指冲得身子后仰,他一脸疑惑道:“我种下的因?这与我有何关系?”

羽扇由戳变敲,羽君将整张脸都凑到鸣珂面前,揪起他的耳朵:“你还好意思问!前年你从云初手里偷了一壶酒仙送来的仙酿,还记得那壶酒是怎么被你糟蹋的吗?”

鸣珂那还记得前年的事,他只得龇着牙喊道:“疼疼疼!”,羽君才悻悻然松了手。

鸣珂揉着耳朵小声嘀咕道:“前年一壶酒,记到今天,师尊还真是记仇。”

说着说着,心中又不免想,师尊这么大岁数了记性能好到哪去?连眼力都退化了,看个古籍都得用水镜照着,说不定他是有一本小本本专门记着这些事儿。

想着想着,眼前便有浮现羽君觑着眼,一手捧水镜,一手颤颤巍巍的握笔,在小本本上给他记上一笔的样子。

羽君见他真是不记得了,便将这个他记了许两年的仇说了出来:“你跟几个外门小师弟结伴去后山竹林挖冬笋,将她的原身给挖了出来,还不小心挖坏了根系,你瞅着那颗笋长得小,都不够你塞牙的,就将土填了回去,而后竟还把藏在水囊里的仙酿当成了水,大方地浇了下去,她得了这仙酿的滋养,又集岛上的灵气吸纳日精月华,才能在短短两年内化形,只可惜真身受损化,形后便失了说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