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西厢,对院子里的床架和一大堆柜子桌子看得眼花缭乱。 云初走到她面前,指着几张木料不同花纹各异的桌子对她说:“我觉得这几张小桌都挺好的就一起搬来了,你挑挑。”逐雨却还是呆在原地。 一个外门师弟道:“我们去库房的路上碰到了云初师兄,他说他也是去库房给你们选家具的,便同我们几个一拍即合了。只是没想到……” 另一人弯了胳膊撞了撞云初:“没想到云初师兄对着几个长得大差不差的柜子都能挑选半天,害得我们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鸣珂可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能耽搁这么久了。 身边突然多了这么多陌生人,逐雨就跟被什么绑住了手脚一样,一步也迈不出去。鸣珂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大家以后都是要一起生活的师兄弟。”逐雨眉间的紧张仍未消减,现在的情况,想来说再多的话她也难以放松。 还是快点让逐雨挑选完家具回房休息吧!他突觉自己像极了操碎心的老父亲,慢慢的走过每一个家具,不时观察下逐雨的眼神,看她在哪个柜子上停留的目光更久,留意她对哪些寝具眼前一亮。没过多久,东西也就挑得七七八八了。 鸣珂辞别众人,将逐雨送回他的房间,两人才走出那个堆放着家具的小院,他就恍惚间听见了逐雨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来帮忙的师弟们把选好的家具搬进了房间,又将多出来的送去库房,院中的人走了个干净,这时逐雨才敢现身看一看她的屋子,鸣珂也随着他们去帮忙了,偌大的疏桐斋就只剩下她一人。 从库房出来与其他师弟们分别后,云初揽过鸣珂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拍的缩了起来:“她跟你刚来岛上那时简直一模一样,当时师尊说要你留下来,你眼神中满是不知所措,说都不会话了,之后还沉默寡言了好几个月。真不知道是不是这羽幽岛有别样的灵气,能把那样一个沉静的少年变成你现在这样。” 鸣珂却出奇地没接他的话,沉着眸子一言不发,他连忙转移话题,指着一旁花圃里开的还算不错的绿菊:“摘点回去,弄个花盆种在逐雨房间里吧!给那间屋子也添添生气。” 鸣珂点点头,恢复往日神采飞扬的模样,扒着篱笆将手伸进花圃里,把那颗绿菊连根带土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 此时他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怒吼:“你小子,看不好了我的药草也就罢了,还来霍霍我的花!赶快给我放下!” 云初一把将鸣珂从栏杆上拉起来,他们对视一眼,齐声道:“跑!” 耳边的抱怨仍不停歇,云初双指掐诀,在鸣珂和自己的耳中施下术法,才让那震耳欲聋的怒吼停下来,他们一溜烟跑进疏桐斋,直到看见石子路边摆着几个空花盆下这才停了下来。 “这儿有花盆!”鸣珂拉住云初说道,但他却没听见自己的声音,心中不免一惊,该不会是自己被师尊训聋了吧。 云初一开始也忘了自己施了术法,两人带着失聪的恐慌比划了好一会,他才掐诀解除术法。 鸣珂蹲在路边,气喘吁吁地把绿菊放进花盆里,却体力不支,往一边歪倒去,只是没想到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云初突然后撤一步,他半个身子磕在石子路上,不过好在绿菊被他护住了没有甩出去。 他哎呦一声,揉着手臂直起身子,带着怨色看向偏着头不敢看他,还装得若无其事的云初。 “你说师尊是不是每天都守在灵空镜前,监视岛上的一举一动,怎么我干了什么事他都能马上发现。”鸣珂一边说着一边用沾了泥土的脏手拽住云初的衣袖站了起来,这一扯连带着云初也踉跄几下,他抬起胳膊托住鸣珂,无意间瞟到他在自己月白色的袍子上留的那几个灰扑扑的手印,不由得皱起了眉。 云初嫌弃的掸去袖子上的污渍:“师尊只需要监视着你就好了” 鸣珂急了,放下花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还不是你!上次也是你!说什么‘莲池里的鱼越来越肥了,可是冬天池子会结冰,它们就算有一身肥肉也撑不住,你去抓回来给他们烧锅洗澡水热热身子,我们也好喝点鱼汤滋补一下’,我想着平时我们路过那儿也会给它们喂点吃的,总不能让它们吃白食啊,我们也得尝尝鲜,就答应了。谁知道师尊说那是他养的宝贝鱼,不由分说就要罚我。我算看明白了,都是你坑我的!上上次,上上上次,都是你坑我的。你怎么能这么坏呢。尊老爱幼你是一点也没学到!” 云初揽住他的肩膀向西厢走去:“都是亲师兄弟,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每次帮你求情的时候我不也是冲在第一个的吗?” 鸣珂的脸色阴晴不定,欺负他和帮他的事都被云初一个人做了,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怪人。 两人就这样拌着嘴到了逐雨的房间,此时她正四仰八叉手舞足蹈地躺在床上,全然没注意门口站着的两人。 立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