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由主人安排。 云初上前一步,宽慰赵县令道:“县令大人真是位勤政的好官,就任五年便将景平县治理地物阜民安……我想问问最近府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听到云初发问,赵县令眯着眼想了想:“怪事?我平日忙于庶务,对这些不甚在意,不过也没听下人禀报过,想来是没有的。府内大小事务都交由犬子打理,他今日去了西郊,借宿在农户家了,怕是要明早才能回来。” 赵县令一边说着,一边又打量起三人,这青年还算稳重,但他身后那两个……话说这世外高人不都是能卜算过去将来的吗?这三个少年不但一副愣头青的样子,甚至连妖物的下落也摸不清,是不是该请…… “这!现在正值盛夏,桃花怎会开的如此繁茂。” 赵县令的思绪被鸣珂的话打断,他抬起头,撞入视线的便是月洞门中透出的一角缀满桃花的花枝。 鸣珂和逐雨已经先他们一步走进院中,一株巨大的桃花树出现在他们面前,跟府内其他树比起来,这棵树树干足以三人环抱,树梢在这一方小院子里已经舒展不开了,一枝攀上窗沿,一丛探出墙头,一朵朵饱满的桃花绽放在枝头,花瓣迎风起舞。 云初顿了脚步,驻足在赵县令身边询问道:“这株桃树,在院中多少年了?“ 赵县令望着这月下桃树,再次忆起过往,不禁滔滔不绝起来:“这棵树啊,可大有来头。想当我收到朝廷的委任状,若秋不愿留在家乡求学,想和我出去看看,便同我一起来了景平县,谁能想得到他的表妹清月竟藏在书箱里跟我们一起上路了。我拗不过她,便让她在景平县小住了半月,这满院子的花草,都是那时若秋与她一同栽种的呢!” “这棵桃树,也是她外出游玩时折回来的桃枝所长,那时若秋随手将桃枝插在这院子里,都没想它会成活,结果不到三日,这桃树就在院里扎下了根,长成了这亭亭如盖的样子,而且这一树桃花终年不败,也成了我景平县的奇观了。” “自那时起,府内喜事连连,先是内人又诞下了一个女孩儿,再是若秋中举。这五年里,我治理起城中事务也颇为得心应手,百年一遇的旱灾也不曾波及到景平县。” “当年,有一道士到府上拜访,说是听了这桃树的美名特来参观,我才知晓这桃树福泽万世的传言方圆百里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据说是一位仙人途径此处点化的仙树。‘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若秋马上也要和他表妹成亲了,这棵桃树不仅是仙人赐予我们的福泽之树,也是他们二人的定情之物啊!” 他越说越入神,对身边三人的神情全然不觉,云初在初见这桃树时面色就不好,鸣珂和逐雨虽惊于奇景,跑到树下时也变了脸色。 赵县令还沉浸在瞻仰“仙树”的肃穆中,鸣珂踢散脚边的落花,想起方才的遭遇,阴阳怪气地说道:“带来福泽?定情之树?没想到县令大人方才不信我们,却是早就被人耍的团团转,将棵妖树当成了宝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县令猛地睁开眼,三两步走到鸣珂身边,“不可对仙树无礼!” “赵县令,我们所察觉到的妖气就是这棵桃树散发而出的!”云初面无表情地对赵县令说,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桃树。 “寻常的树木怎么可能花开不败,那所谓的仙人点化定是妖物放出的谣言,为的就是借你宅院这一片土地修炼妖法!那道士想来也是借着奇观向你说些吉祥话谋取钱财!”鸣珂一跃而起,折下一段桃枝,掐诀就要念咒,逐雨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云初也出言阻止:“不可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赵县令看着鸣珂手中的桃枝化作黑烟飘散而去:“当年……当年我确实送了那道士一百两盘缠,可是我们在这住了五年一直是相安无事啊!” 他慌了神,刚才鸣珂并未成功施法,那桃枝却还是化作黑烟,不正说明了这并非仙树吗!想到自己将这妖树当做仙树供奉了五年,他心中便懊悔不已,不断思量起这五年发生的事来。 云初神色紧张,抬手引月魄出鞘:“妖物为何选择此处,又在这里引了什么祸事,我们也无从知晓,不过留这妖树继续在府中生长,在景平县扎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朝前方的二人喊道,“我们先布下阵法,妖物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出现,势必会回来取走她的真身,我们得抓住机会。” 鸣珂和逐雨看向他,郑重地点点头,分立桃树两侧,三人掐诀念咒,小院内瞬间狂风大作,卷着地上的花瓣向空中冲去,隐隐可以看见有一圈金光围住了桃树,桃树周围浮现出一串串符文,好似一个屏障,将桃树和这宅子隔开。 赵县令抬手挡住那刺眼的金光,顶着狂风,行至云初身边:“方才,你说它会回来,那妖物现在在何处?” 云初稳了稳气息,解释道:“除了府上,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