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了没?就那几张纸,数再多遍也变不出多的来。”周珩不耐烦的说道。 鸨母当没听见,把手上的一叠银票又点了一遍,确认没少银子,才卷起来团进荷包里,眉开眼笑道:“点完了,点完了,爷别着急啊,这银子的事自然得小心谨慎才好。” 周珩没心情跟她讲客套话,凌安若还一个人在房里坐着,他也急着给自己证明清白,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跟鸨母催促道:“既然银子点清了,就把东西给我,我一会儿还有事儿。” “好好好。”鸨母嘴上应着,扭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叠本子出来,递到周珩手里,“东西早就给您备下了,地契,账簿,姑娘们的卖身契,还有钥匙,您看看,是不是齐全了?” 周珩接过仔细查看着。 趁这空隙,鸨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嘬两口,边状似心疼的叹息道:“别说,爷,您五万两银子就把我这店买了去,我可亏死了,您看看那账簿,我一年下来多少流水呢。哎呦,想想我就心疼得慌。” 周珩冷嗤了一声,他哪里不清楚鸨母心里的小九九,能开赌场青楼的都是人精,三教九流里混出来的,心眼比藕洞还多,谁还能坑得了他们。 他还不留情的拆穿道:“你少来给我哭穷,我还不知道你。这几年的生意早被其他几家青楼抢走了七七八八,头牌也被你转到了另一家院里,就剩了些歪瓜裂枣给我,也就这地值钱。” 这么直白的被人戳破,鸨母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讪笑道:“爷怎么能这么说,我这剩下的姑娘小子颜色也是不错的,招客人喜欢着呢,还不用爷费心调教,给您省了多少麻烦。” “得了吧,能不能用都两说呢。”周珩点齐了东西,也不多留,二话不说的起身就走。 鸨母连忙跟上几步,提醒道:“爷,别忘了我那官司和李大人提提。” 周珩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应道:“知道了,忘不了。” 地契握在手里,周珩的心也定了下来,可算是把这事办成了,也算没白忙活一场。如今只要把这些东西给凌安若过目一遍,自己也算是洗净冤屈了。 说起来这事也是怪憋气的,但一想到自己能在明日送出一份拿得出手的生辰礼,他心情也好了不少,一个日入斗金的铺子怎么着也不会被崔廷越给的钱库比下去吧? 可这份得意没能持续多久,甫一推门,他的脸就黑了下去。 屋里凌安若端坐在椅子上,身旁还围了三个面嫩干净的小官,一个捏肩,一个捶腿,还有一个正举着糕点想喂食。 周珩脑子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他内院起火了,他不想把青楼给凌安若了。 眼见那块糕点都要戳到凌安若嘴边了,周珩看不下去了,大叫一声:“干什么呢!” 他这一句吼,喊出来了捉奸的气势,吓得小官浑身一个哆嗦,手一颤,糕点掉在了凌安若腿上又滚落在地上,摔出一地的碎渣。 “啧,笨手笨脚的。”周珩嫌弃的拍开小官试图擦拭的手,自己在凌安若的衣袍上用力拍了几巴掌,疼得凌安若咬牙怒瞪着他,而后烦躁的一挥手道,“行了,这里没你们事了,都下去吧。” 小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恼了新东家,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不敢走,连声轻呼“爷息怒”。 周珩不理,小官们只能求助的看向凌安若。 凌安若叹了口气,忍着腿上的麻意,从钱袋里掏出一块银子,递到小官手里,安抚道:“不关你们的事,下去吧。” 周珩顿时更酸了,凭什么对他一整天没个好脸色,对别人就和风细雨的。 待小官们千恩万谢的出了门后,他酸不拉几的说道:“你还挺怜香惜玉,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点上人伺候了。” 凌安若看他那一脸的酸样就觉得好笑,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如今倒也轮到他了。 她掸了掸衣袍上掉落的残渣,轻描淡写的说道:“少给我乱扣罪名,我还当那人是你给我叫来的,怕我闷着。” “我有病?花钱让别人来嫖我?”周珩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的臭美着,“我生得那么好看,不得亏死。” 凌安若被他噎了一下,若是平时那倒也算了,可现在他是怎么好意思对着这张贴了山羊胡的脸说出‘好看’两个字的? “你可要点脸吧。”凌安若无语道,“我听着都替你臊得慌,都胡子一大把了还好看?” “那又怎么了。”周珩理所当然的道,“爷就是七老八十了那也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他把手边的那一堆本子往凌安若跟前一推,微抬起下巴点了点,“喏,刚刚到手的地契,账簿,还有卖身契,你好好看看,别再胡乱冤枉我。” 凌安若其实已经信
第四十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