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最想问的:“崔恒是同公子一道过来的吗?”
“他临时有任务,”谢恒知道她想问什么,淡道,“过几天过来。”
“属下知道了,”洛婉清得到满意答复,不自觉有了笑意,“属下告退。”
说着,她便转身离开。
谢恒背对着她,听着她的脚步声,不由得想起方才她进门那一刻。
房间里灯火有些昏暗,但还是在女子身上镀了一次薄光。
她穿的是他穿过的一件银灰色长衫,衣衫对于她来说过于宽大,自然露出她纤长脖颈,和肩上大片雪肤。
皓白的手腕挂着他昨日送的粉色玉石手链,她用它提着衣摆,在银纱衣摆下,光洁可爱的裸足忽隐忽现。
煞是可爱。
洛婉清走出房门前关上门,才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听见谢恒房间又有了水声。
她不由得一愣,但这也与他没什么关系,只开门回了自己房间,躺下来时,忍不住有些高兴。
谢恒过来,纵使责骂了她一顿,但一切也会变得简单许多。
想起洛曲舒资料上,口供上孙翠签下的名字,洛曲舒验尸结果上的伤痕,以及吵架那日周春冲进洛府的嘴脸。
再想想今日周春孙翠下狱时惶恐的表情,她知道不对,可是她还是扬起笑容。
凡事不可太过激进。
谢恒劝她也有些道理,可是这世间——
洛婉清想起她听过的那些传闻,无论是出卖皇后太子以求出狱,还是青云渡截杀崔氏族人监斩,还有她在监察司见过的人皮,被他当作张九然时刑讯时的压迫感,以及今夜跪了满地的扬州官员。
洛婉清轻笑一声,侧过身来。
论激进,谁又比他谢恒更激进?
代价他可以付,她亦可以。
那一刻她完全没想过,代价这种东西,有时候不是付不起,而是有些人,不想让她付。
洛婉清闭着眼睛,一觉睡到天明,还在梦中时,便听见鹰咕噜之声,洛婉清下意识睁开眼,一眼就看见追思站在窗口。
“追思?!”
她瞬间清醒,赶紧下床小跑过去,就看追思脚上抓着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洛婉清好奇拿过木盒,打开发现是一条银质坠玉脚链,脚链上坠着一轮弯月,周边有许多铃铛,她一拿起来,铃铛叮铃作响。
追思脚上还绑着一张信,洛婉清取下来,便发现是崔恒的字,上面写着:
“临时任务转道,过些时日再会。心中相念,恨不相逢。”
洛婉清看着崔恒的字,不免笑笑,随后便见桌面上放着洗好的监察司司使衣服,想着是管家让人来过,谢恒应当已经起身,她快速梳洗之后,一出门,便见谢恒房门敞着。
谢恒穿了一身银灰色竹叶纹软纱外套,白底单衫,头顶玉冠坐在案牍边上,正在看书。
洛婉清见谢恒起身,赶忙站在门口行礼:“公子。”
“今日一切孙守正已经安排好了,”谢恒冷淡开口,“现下我已让张逸然崔衡去接星灵,你与我一同去县衙取卷宗。”,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朱雀公子跟我来。”
一个下人引着朱雀去了边侧房间,长廊就剩下洛婉清和谢恒,由明伯领着到了主屋。
明伯给谢恒弯着腰推开门,谢恒淡道:“一刻后,收拾好来回话。”
洛婉清一听便知道谢恒是同自己说,赶忙应声:“是。”
说着,谢恒进屋,明伯便给他关了门。
关上门后,明伯领着洛婉清到了隔壁,为洛婉清推开门后,明伯轻声道:“今日公子消息到得匆忙,未曾料会有女司使入府,府中没有女子用品,司使只能暂用府中男子用物,现下已让人采买,一到就给司使送来,还望司使见谅。”
“不是大事,多谢明伯。”
洛婉清闻言道谢,明伯笑了笑,便点头离开。
送走明伯后,她便关门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但所有东西一应俱全,洛婉清想着方才谢恒的要求,知道谢恒留给她时间不多,便去衣柜想拿两件干净衣衫,干净换洗后过去。
只是一打开衣柜,她便愣住,里面全是男子的衣服。
想到方才明伯的话,她倒也理解,随意取了看上去最小的两件,便去了净室,简单清洗后,便换上衣服,往谢恒房间过去。
洛婉清站在门口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水声消失后,洛婉清才转过身走到门前,低头敲门:“公……”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打开,水汽和温度迎面而来,洛婉清手指差点叩上谢恒胸口。
洛婉清瞬间僵住,呆呆看着面前。
入目就是镶着白底镶着银纹单衫,单衫穿得有些松垮,露出谢恒锁骨和些许白皙胸膛。
他似乎是洗过头发,水滴从发丝滴落,坠在衣衫上,被水浸过的衣衫贴在胸口皮肤,透出些许颜色。
洛婉清的手还保持着叩门的姿势,距离谢恒胸口咫尺之间,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温度,从衣衫下透出来。
两人都没说话,似乎都没想到对方会距离门这么近。
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