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小时候他就爱吃独食,长大后这暴烈脾气,似乎也未改半分,只是掩藏得好罢了。 她是由他亲手引导入门,一身骨血皆为他所塑。 他自然而然就想,她是他的一把刀,她属于他。 一切可以为自己所用,一切尽在他掌控之间。 然而如今回想,他却骤然发现,其实没有。 他没有真正意义上掌控过她。 东都路上他当她是杀手,想试探她,打算杀了她,最终她却搏命而来,让他因愧生怜,为她塑骨。 她参加监察司考核,一人护住秦珏,算计爆杀赵语嫣,监察司上下震动要处理她,他当她是与他人博弈的棋子,想将这把不知道哪里来的利刃彻底驯服为自己所用,最后却在这一夜,被她用刀抵住了脖子。 他对她小意温柔,想让她死心塌地,但转过头来,她却信任秦珏都高过他,反倒是他自己,恼羞成怒,卑鄙难堪。 …… 她的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 自以为是猎人,却被猎物咬住了要害,还有比这更荒唐的吗? 谢恒自嘲一笑。 若她是个普通女子还好,可她偏偏不是。 她与风雨阁联系密切,身份成疑,若她当真是个杀手,假以时日,她的确可能,让他命丧她手。 这样的危险让他迅速警戒,甚至可以说是仓皇退出。 远超出他的打算。 谢恒思索着,回眸看了不远处女子住的小楼一眼。 风拂过他带着薄汗的墨发,他看着那小楼点起灯火,唇齿便忍不住想要轻唤那个名字。 惜娘。 这样单独一唤,他才意识到自己为何这么喜欢叫她的名字。 原来,从这个名字起,就是一种指令和引诱。 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