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完全查不出她的来历,公子怀疑过是不是张九然,但找秦珏对峙后又觉得不太可能。” “为何?” “张九然害了秦珏全家,”朱雀提醒,“秦珏怎么可能还这么养着她?” 洛婉清心下微沉,这的确是最好的理由。 就像她不可能会去养着江少言,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秦珏居然还能在这种时候,把张九然藏在监察司。 她不知道秦珏是什么样的心情,或许每日都想杀了张九然,但秦珏这个人,又远比她软弱心善,张九然一生凄苦,用尽一切偿还,他又不忍杀她。 或许早无爱恨,仅有怜悯,也可能是想为自家案子留一条退路,他终究还是留下了她。 洛婉清抿唇不言,旁边朱雀补充:“且秦家之前的确在押送的时候丢过一个旁支小姐,秦珏认出来说就是她,想必是被风雨阁带过去严加拷问,又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今日,也是可怜。加上秦珏又是咱们公子的师弟,都是道宗弟子 ,他应该不会撒谎。那张九然找不到,现下唯一能找到的,不就剩相思子了吗?” “的确如此。” 洛婉清应声,算是明白了谢恒为什么盯上相思子,而相思子为何非杀谢恒不可。 现下谢恒要拿相思子为秦家翻案,只要白离不出事,李归玉便不是谢恒的第一目标,他和李归玉合作顺理成章。 可李归玉为什么要杀相思子? 洛婉清想了想相思子的身份,如果她没猜错,相思子应当是皇后在江湖上的一把刀。 李归玉如今回到朝堂,现下只有郑氏支持,他混迹江湖多年,在朝堂并无根基,但他声望极佳,又是一个年轻皇子,还和皇后有过恩怨,对于太子来说是一种威胁,皇后对他心怀戒备。 但他们毕竟是母子,如果李归玉对皇后有用,又有臣服之心,皇后也未必不会接纳他。 而如今的他能给皇后唯一的用处,和相思子是一样的,所以相思子死,他才有在皇后面前展露价值的机会。 这样一想,他杀相思子,也是情有可原。 他和谢恒目的相近,反过来,她这个被相思子捏着把柄的人,反而与他们有些不同了。 她家人在相思子手里,所以暂时要听相思子安排。 但她不能让相思子一直威胁她,而且,这种事不能再次发生,她必须要和她家人彻底割席。 相思子已经为她家里人安排了新的身份,只要她把相思子杀了,她家人就安全,从此,她就可以安安心心杀李归玉。 至于秦家的案子,张九然只要拿到母蛊,就可以成为最关键的证人。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不属于谢恒和李归玉这一边,也不属于相思子,她必须在他们之间,求出一条新的路来。 她想着,不由自主摩挲上千机的珠串,转头看向后山。 今夜相思子要向谢恒设伏,她定下的地点就在后山。 但她笃定,相思子不敢直接动手,谢恒在盯着他,他要杀谢恒,必求一击必中,不然一旦失败,就要被谢恒找到行踪,连根拔起。 风雨阁已经没有太多机会了。 这一次不过是相思子对她的考验,她对谢恒的性命到不是很担心。 唯一担心的只是,她把谢恒单独引诱过去,不能太明显,引起谢恒的怀疑。 洛婉清想着,同朱雀道:“我去方便一下。” 朱雀闻言一愣,随后有些尴尬道:“这你和我说干嘛?” 洛婉清没理会他,径直往后山她约定的方向走去。 她走到后山,扫了一眼周边,便发现没有一点声音。 她拍了拍手,便听窸窣之声,抬眼一看,迎面就见到一双冰冷的眼睛,他蹲在树上,手中拿着弩,盯着洛婉清。 洛婉清扫了一圈,便知道了包围圈大概的范围,挥手让他藏好,只道:“我一会儿带他上来。”,随后便转身离开。 等她下山,站到门口时,李归玉 和谢恒刚好谈完。 李归玉推门走出来,谢恒坐在椅子上,以手撑额,似是在想什么。 李归玉转眸看了一眼同朱雀站着的洛婉清,他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手放在剑上摩挲,似是在克制什么。 洛婉清敏锐察觉杀意,悄无声息捏上手上千机,房内谢恒撑着额头,轻声道:“三殿下,她现下还是我监察司的司使。” 听到这话,李归玉动作一顿,洛婉清立刻听出这话的意思。 “现下。” 也就是说,他们达成了协议,很快她就不是了。 他们谈妥了什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