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洛婉清赶忙道:“陛下。” “你意下如何?” 李殊笑着询问,洛婉清略一迟疑,余光落在谢恒身上,就看他抬手挽了一下自己广袖,抚摸上手腕上的千机珠串。 洛婉清便明白了谢恒意思,立刻道:“陛下,非妾身不愿,只是妾身在监察司尚有案子尚未了结,心有牵挂,怕是不能入东宫侍奉殿下。” “案子?” 听到洛婉清愿意,李尚文立刻高兴起来:“何案?你既只是心有牵挂,那本宫帮你把案子了了,你是不是就愿意来了?” “这案子,怕是了不了。” 洛婉清摇头,李尚文站起身来,高兴道:“你说说是什么案子,今日父皇也在此处,我向父皇求个恩旨,”李尚文说着,看了一眼似是思考的李殊,转头道,“赶紧帮你把案子审了。” 洛婉清是刚入监察司的司使,众人心中,她手中应当没有大案。 不过只是一个小司使的难处,李尚文倒乐意为美人效劳。 洛婉清闻言,走李尚文面前,叩首在地,行了个礼。 李尚文见得洛婉清动作,赶紧想扶:“不必如此……” “殿下。” 谢恒打断他的动作,李尚文抬眸,就见得谢恒冰冰凉凉的眼神。 他什么都没说,但李尚文 却感到了一种无声的压迫,不自觉收了手。 洛婉清行完礼,拿了一份卷宗出来,递交上去,恭敬道:“殿下,就是此案。” 李尚文闻言,笑着接过卷宗,目光一扫,随后便僵在原地。 看着李尚文骤变的神色,李殊察觉不对,皱起眉头:“尚文?” 李尚文脸色极为难看,听见李殊问话,他捏起卷宗,转过头去,冷声道:“父皇,她在查秦氏谋逆的案子。” 听见这话,李殊也皱起眉头,冷下脸来,他立刻看向谢恒,见谢恒皱着眉头,似乎也是吃惊,却只问:“你怎么把这个案子拿给太子审?” “是你让她查的?” 听到这话,李殊便有了数。 谢恒点头,淡道:“查得差不多了。” “父皇!” 听到这话,李尚文立刻着急起来,将卷宗往地上一扔,抬手指着谢恒,怒道:“他居然偷偷包庇逆臣!父皇,他肯定和秦氏勾结。他舅舅崔清平和秦氏……” “闭嘴!”李殊听到这话,立刻大喝,“说到哪里去了!谁同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听见崔清平,洛婉清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谢恒。 谢恒却四平八稳,仿佛没受任何影响,平静喝茶,不动声色。 李尚文被李殊一喝,终于收敛了几分,他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低声道:“父皇,这个案子已经结了,无论什么结果,若是翻案,都有损天家颜面……” “嗯?”听见这话,谢恒突然出声,抬眸看向李尚文,“殿下怎么知道监察司要翻案?” “方才她递的……” “那应当不是完整的卷宗。”谢恒瞟了一眼地面,“她那东西的封壳,在监察司是用来装载证据文书的,刚才殿下一目十行,已经看完了文书,确认秦氏是冤枉?” “他们当然不是冤枉……” “那监察司为何翻案?”谢恒敏锐询问,“殿下为何觉得监察司是要给秦氏翻案,而不是追究新案?” 这话让李尚文顿住。 他方才其实没有仔细看那些文书,只看见了秦家人的名字,就下意识当洛婉清是来请求翻案的。 谢恒放下茶杯,直起身来,慢条斯理走到洛婉清面前,弯腰捡起李尚文扔掉的卷宗。 他低头翻了翻,缓声道:“这里好像没什么能证明秦氏无辜的证据。就是一些普通往来文书而已。” 李尚文不敢说话。 这些年朝臣早就领略过谢恒了,没有他审不出来的东西。 他平日向来冷淡寡言,但如果他开口,死人都能给他问出话来。 现下他也明白,自己是中套了。 谢恒故意让洛婉清呈上的就是与秦家无关的证据,只是他下意识认为秦家有冤,便以为谢恒是来翻案的。 谢恒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掸了掸卷宗上的灰,意有所指道:“殿下好似知道挺多东西。” “孤听不懂司主的意 思。” 谢恒冷淡看他一眼,像看一个将死之人,倒也没有多说,将卷宗交给洛婉清,转身走了回去:“起吧。” 洛婉清闻言起身,打量了一眼正在思考的李殊,跟着谢恒一起回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