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不假思索就开始布局。 洛婉清察觉他棋力强劲,谨慎应对,一面落子,一面听他平静道:“案子只是一颗棋,你下了,它就会跑。” 说着,谢恒贴着洛婉清的棋子落下,洛婉清在立刻尝试和自己布下的其他棋子链接。 “它跑,你就追,它若反抗,你就打。但你想赢,前提是你有棋。” 谢恒说着,不断围堵着洛婉清,平静道:“按照流程,这个案子要由我先呈报陛下,我却让你来呈报,你说为什么?” “想……试试太子的反应?” “这是其一,太子肯定知道秦氏蒙冤,他今日反应,便会让陛下猜忌。陛下自己怀疑秦氏案子有问题,才会接这个定下的案。其二,宫中耳目众多,今日之事,很快就会传到各大世家耳中。各家都有皇子,各家都有盘算,你说若他们知道,太子牵扯此事,陛下怀疑,他们会做什么?” 听到这话,洛婉清心中一顿,便看棋盘上自己似乎这条路走到尽头,她换了一条路,思索着道:“各世家都会参奏,试图推动此案。可皇后不会甘心。” “是,王氏势大。若只是如此,咱们铁证还不足够,但是,前日皇后把 李归玉接回去了, 怕死在监察司, 这证明什么?” 洛婉清诧异抬眸:“太子出了问题?” 谢恒颔首:“出了足以让皇后看到李归玉的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这是我的第二颗棋。或许是会‘劫’,但总归堵住了。而接下来,若你是李归玉,你又如何?” “乘胜追击。”洛婉清立刻明白。 李归玉本就想让太子死的,王氏既然要推一个人顶罪,对于李归玉而言,最好的不是太子吗? “所以,这是棋三。三棋共逼,你再想,若王氏想推个小喽啰顶罪,其他朝臣必定不依。但若我们继续审下去,会审出什么来?” “秦氏案的主谋?” “那一定是王氏极有权力之人。”谢恒平静道,“在太子和那个人之间,王氏自己会做抉择。” 说着,洛婉清动作一顿。 棋盘上,她那一直逃跑的棋子已经被围住,虽然有一个出口,但她看得出来,她就算跑出去,也不过是引着谢恒继续围剿,最后,或许连着她原本留着的其他棋子,一并都要被吞并了。 倒不如早点去其他地方另起炉灶,反而可能还有转机。 “公子的目标,是太子?” 洛婉清放弃了那片被围困的棋子,换了个位置落子。 “现下扳倒太子,比王氏培养出一个合格储君再来换人好得多。如今太子还有被扳倒的价值,只有这时候出手,朝臣、李归玉,便会帮着我一起对付太子。晚一点,太子或许会因其他事出事,到时候李归玉也好,朝臣也好,就不会把秦珏的案子当回事,没有众人一起推,谋逆案,陛下不愿翻。” 谢恒说着,开始提桌面上的棋子,平静道:“一个案子,能不能审下去,不仅要看证据,更重要的是,这个案子,是什么棋。” “所以没有价值的棋,”洛婉清想起当初她跪在谢恒面前苦求时的场景,不由得喃喃,“注定被放弃?” 谢恒一顿,他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垂下眼眸,淡道:“只要棋桌上的棋子,都有价值。” 可梦里的上一世,她在岭南呆了十年。 洛婉清自嘲一笑。 随即听到谢恒的声音:“除非它不是棋子。” 洛婉清愣住,一瞬之间,她想问,他眼里,有不是棋子的存在吗? 可抬头迎上那人冷峻的侧颜,她便知道这不是她当问的问题。 谢恒这样的身份,问这种话,便是笑话。 她垂下眼眸,平静落子。 两人安静下完了一盘棋,等到了监察司,谢恒率先出去,随后吩咐她:“让人把张九然看起来,今日起,她不能接触外界任何消息。你去保护张九然家人。带好崔恒给你的短笛和信号弹,等公审吧。” “是。” 谢恒说着,准备提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她肩头一眼,淡道:“把药带上,好好养伤,遇事赶紧发信号。” “是。” 洛婉清应声。 谢恒收回目光,提步离开。 等谢恒走了,洛婉清松了口气,上山和张九然打了声招呼,便收拾了东西,拿上药去找张逸然。 她先去张逸然官府,打听了张逸然的去处,听说张逸然又去城外修河道,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她干脆在张家门口守株待兔。 守了大半天,等到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