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没有别的,如果不曾在意,一开始为何不弹琵琶?躲什么?!” 洛婉清说不出话,这话像是一把刀剖开她掩藏着的难堪。 “柳惜娘。”李归玉盯着她,说得格外艰难,“崔恒也好,谢恒也罢,还有张逸然,我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你走一步,剩下的路可以都由我来走。柳惜娘,” 他声音散在风里:“你回来。” “惜娘。” 话音刚落,一个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李归玉和洛婉清一起抬头,就见谢恒提灯站在桥头,平静看着他们。 “过来。” 谢恒出声,洛婉清骤然回神,赶忙提步。 李归玉瞬间出手,谢恒手中花灯一甩,冷喝:“止步!” 谢恒手中灯来得太急太猛,李归玉以灯作剑勾住花灯一甩,两盏花灯相撞而灭,这才卸住谢恒灯的力道。 李归玉回头看去,便见洛婉清已经走到谢恒身侧,恭敬道:“公子。” 李归玉看着桥上壁人,忍不住捏起拳头。 与谢恒交手他没有带走她的把握,而且…… 那一步她不肯走 。 是他自取其辱。 其实他知道,这一生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知道她一生不会再为他弹琴,他们之间也不可能有未来。 可看着她拿起琵琶,听着她奏这首《越王剑》,他还是生了妄念。 在看到她弹琵琶那一刻,他突然发现,如果她回头—— 如果她愿意回头,他可以放下一切,无条件接纳她。 她懂了《越王剑》,也该明白他的处境。他都可以接受爱她,她为什么不可以? 《越王剑》这一曲,他已经走到尽头了。 卧薪尝胆,复国报仇,他现下站在残破城楼之上,当年他曾在夜色中无数次想,当他这一步,他该豪情万丈,下一步剑指天下,成一代豪杰。 然而等他真的走到这里,他才发现。 他想回头。 可她不允。 哪怕她是柳惜娘,她都不允。 他死死盯着面前两人,谢恒淡淡瞟他一眼,转身领着洛婉清离开:“走吧。” 洛婉清提步跟在谢恒身后,只是谢恒走了两步,还是没忍住。 他顿住步子,平静开口:“三殿下。” 李归玉冷眼盯着他背影,听面前青年道:“有时候重提旧事,不是因为放不下,恰恰是因为放下。” 李归玉瞳孔急缩。 说完,谢恒提步离开。 一路走出后院,洛婉清跟在谢恒身后,有些尴尬。 她没想到会让谢恒撞到这种场景,更没想到谢恒会出言帮她。 让上司来处理这种纠纷,洛婉清着实心虚。 她迟疑着开口:“多谢公子解围。” “他经常这么私下找你么?”谢恒冷淡开口。 洛婉清赶紧否认:“没有,这是第一次。” “嗯。” 谢恒明显对她这些私事没太大兴趣,多问一句,估计也是为了确认她没有外心。 洛婉清忐忑跟着谢恒一路走到宾客所在的花厅,进了花厅,便见所有人都提了个花灯。 她直觉这花灯应当是什么含义,谢恒却没有告诉她,只领着她出门。 走了没片刻,就听谢毓书高喊起来:“灵殊!” 谢恒顿住步子,看谢毓书提着花灯小跑过来,瞟见洛婉清,谢毓书眼神一亮,随后又有些诧异,回头看向谢恒:“你花灯呢?” “扔了。” 谢恒直接开口,谢毓书一愣,回头看向洛婉清,又道:“赵姑娘,你花灯呢?” “也扔了。” 谢恒帮洛婉清开口,谢毓书下意识开口:“不会是赵姑娘没给你,你一气之下把花灯都扔了吧?” 这没头没脑的话出来,谢恒终于冷眼看了过来,只问:“什么事?” “我是来说,叔父……也很久与你没见了。”谢毓书听谢恒问话,迟疑着,“既然琴音盛会能来,那……” “我来办案。” 谢恒打断他。 谢毓书脸色微僵,随后有些尴尬笑起来:“哦,这样。” 谢恒颔首,便带着洛婉清离开。 洛婉清听着两人互动,不由得道:“公子,花灯是做什么的?” “不重要的事不要问。” 谢恒开口,洛婉清立刻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