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雪不满的嘟起嘴,“也不知道第一个悬赏我的人是怎么想的,擅自起了这么个称呼,让我知道是谁一定给他个痛快。” 飞鸟转而掠向一旁的树林,鼬站在树尖上注视着整体局面,听到这话,他低笑一声,“其实也挺好听的,而且很符合你战斗的特点。” 一年前突然出现在忍界,无人知其来历和名姓,有着覆灭多年的雪之一族特有的血继限界,擅用冰遁和傀儡术,战斗风格血腥残酷,现场经常是支离破碎的肢体和混融鲜血的寒冰,偏偏还是个端丽清绝的小姑娘,得到“绯雪姬”这样一个称号倒也能理解。 小姑娘站在飞鸟上朝他伸出手,鼬稍一借力,也跟着站了上来。 雪把头颅冻起来封进袋子里,露出清浅的笑意, “既然鼬都这么说了,那就暂时原谅他。” 赤鸟抖了抖羽毛,飞向满天月辉的苍穹。 —— 夜色渐渐淡去,巨大的飞鸟在空中翱翔,雪陷进柔软的羽毛里,靠在鬼鲛身上昏昏欲睡,鼬独自站在前面,任由夜风将红云黑袍吹的簌簌作响。 鬼鲛提醒,“鼬先生,这样吹风对身体不好。” “没关系。” 鼬的声音很轻,跟着风一起飘过来。 听到他们的交谈,雪打了个哈欠,坐起来,伸手抓住在风中飘散的衣袍一角, “亏我千方百计的为你研究药剂,你还对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关心。” 鼬叹了口气,安静的坐下来。 长长的鸟羽竖起,挡住萧瑟的夜风,雪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几分。 前不久她意外在鼬身上发现了一种药水,鼬平时藏的很好,但在一次任务中动用万花筒写轮眼释放天照后,他独自出去了一会,回来时身上带着一股很淡的奇怪药味。 不会错的,有催幻剂的味道,还混合着别的药剂,那味道很淡,如果不是她经常做各类秘药,也很难分辨出来。 忍者身上带着药很正常,但是用催幻剂非常不对劲,催幻剂是种可以扰乱视觉、听觉、半规管的违法药物。 她留意了一段时间,趁着鼬休息时,终于发现了那瓶药水。 她把药水瓶打开闻了闻,极强的刺激性气味呛的她控制不住的咳嗽。 她心里陡然一惊。 那种药她只在一本很偏门的药剂书上见过,是一个小村庄的特产,药名叫虎打狼。 虎打狼,是用药性极强、副作用甚大的催幻剂和镇痛剂在人体内炼成的,用药后有暂时失明的危险,而且这瓶明显是副作用最强的那种。 以灼烧肺叶的代价换取痛楚暂缓,以腐蚀血液为代价换取心脏暂跳。 雪的第一反应是,鼬是不是疯了? 用这种,饮鸩止渴一样的药? 一定因为刺激性太强了,只是这样扇闻一下,就呛的她泪眼朦胧。 鼬被咳嗽声惊醒,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低垂着眼睛,看着她把药水瓶握的吱呀作响。 鼬想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但对上那双蒙起水雾的蓝眼睛,他又说不出来了。 等到雪终于止住咳嗽,他递过纸巾,沉默了一会道, “……还给我吧。” 雪没去接纸巾,她咬着嘴唇,潮湿的睫毛闪了闪,把药水瓶握的更紧了。 她没有资格对鼬的决定指手画脚,但是,但是…… “鼬,我知道这么说很突然,”雪深吸口气,郑重其辞,“我一定能做出类似效果,但是副作用轻的多的药剂。” 她眼中是一片澄澈的蓝色,专注的凝视着他,“你愿意相信我吗?” “好。” 鼬鬼使神差的应道。 他们都知道,写轮眼的血继病,其实是治不好的。 —— 鼬伸手撩起小姑娘被风吹乱的鬓角,雪猝然回过神来,望着辽远的天河,她戳了戳刚刚坐过来的鼬, “谨遵医嘱这几个字非得要我写个牌子挂起来吗?” 鼬不由失笑,“我会注意的。” 雾气丝丝缕缕的淡去,东方的天际静静投来一束熹微的阳光。 雪偏过头看他,第一缕天光随着眸光流转一起淌来,碎成星星点点的蓝芒。 天亮了。
第17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