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3)

一柄柄修长锋利的冰剑,少女玲珑的身影包裹在翻涌的风雪里,像是在凛冽的寒冰里伫立的朱砂梅花。

白晃晃的月色和血淋淋的灯火交织在一处,千百道冰剑眩出耀眼欲盲的银白流光,雪仿佛站在漫天飞霜之上,眉眼精致妩艳,气势凛冽阴沉,

“玩够了吗?”

飞段放诞不羁地笑了起来,不像寻常男子大笑那样爽朗,反而跌宕起伏,十分阴冷,声音低哑,让人心里发毛。

他随手把挡路的武士按到了地上,嘭得一声巨响,那人的脑袋硬生生撞在了厚实的青石板上,鲜血淋漓地趴在了一边。

——哦,看来是没有。

但是雪已经很烦了,层出不穷的变故令她非常不愉快。

游女打扮的女孩子高高在上地垂下眸光,晃了晃手里血淋淋的头颅,笑容甜美,嗓音轻快,听起来温柔极了,实际上吐露的字句却是一刀刀刮在人骨头上,

“你们的首领已经死了,还不快滚?还是说,你们也想和他一起?”

女孩清脆婉转的笑声猝然一敛,表情冷淡地抬起纤细的手臂,沉沉的威压破面而来,千百道如流云、似骤雨、若飞瀑的冰剑极速飞降,锃亮的白寒让月光都为之黯淡。

先一步逃走的□□成员们她懒得理会,负隅顽抗的尽数被从天而降的冰剑刺穿钉在地上,惨叫声和血腥气一起随着流风飘过来,给漫天飞舞的雪花染上一层活泼艳丽的红彩。

飞段紫红色的瞳仁微微一缩,抽身而起,后仰腾空,三月镰舞出三道流红,将数把迎面而来的锋利冰剑击成满目晶莹的碎屑。

——她是故意的。

飞段敏锐地察觉到这点,以雪对查克拉的控制力,不可能出现冰剑乱发的情况。

而且,他还没杀尽兴。

后知后觉的焦灼如涨潮般涌上来,飞段并不擅长思考,很多时候全凭本能行动,他把口腔划破溢出的血沫咽下去,抬眸看向半空中的少女。

雪脸上笑意凉薄,神色冷淡,看不出悲喜嗔痴,衣袂破风,来去无痕,像是剑尖上流连着的心头血,美得令人胆战心惊,美得令人脊背生凉,美得令人不得不避其锋芒。

她像一个冰冷无比的秘密,浅淡的表情似笑非笑,声线一如既往地平稳而直白,

“冷静下来了吗?”

飞段突然张狂地大笑起来,心底升起一阵近乎暴戾的愤怒,他清晰地听见了脑中那跟弦崩断的声音,

“冷静?我为什么要冷静?你又凭什么叫我冷静?”

凭什么她永远能凡尘不染、古井无波的端立云巅,那坦荡而冷漠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的区别,反复强调着只有他一个人为之疯狂的事实。

愤怒是他的、狂热是他的、迷恋是他的,而雪一如既往地游离在他的失控之外,她在看他,又不在看他,她或许一直都看不见他。

他想切开她的血肉,咬碎她的骨骼,将她一点一点变成自己的一部分,把她璀璨的灵魂关进囚笼,用他的骨血铸成镣铐,将那瑰丽的色彩锁进自己的心脏。

然后拉着她一起坠入暗无天日、永无尽头的深渊。

周围人死的死逃的逃,整条街道都是寒冰霰雪与断肢残骸,飞段纵身而起,周身溅开冷铁与热血的狂浪,仿佛临世的恶鬼在血狱中飞旋出红月般的焰影镰锋,三月镰指着半空的少女。

——哦,看来也没有。

夜幕低垂,冷月高悬,血腥的灯火把视线都染上一层生腥的颜彩,雪勾了勾唇角,眼前是缤纷的彩色纸屑和霜白的雪花,以及那把由远及近甩来的镰刃。

雪不慌不忙地仰身一让,三月镰险而又险地擦身而过,她把手里的人头往角都的方向一扔,草雉剑应念从冰镜里浮现。

原本角都一直在树顶抄着双手看戏,此时终于稳稳当当地落下来,手臂一展,伸长的触手遥遥抓住原田临一的脑袋,他收回来看了看,满意地露出微笑。

对角都而言,重要的是拿人头去换悬赏金,他根本不在乎两位同伴的战斗,毕竟飞段对雪的情绪一直如此,愉悦中夹杂着不快,喜爱里掺杂着杀意。

这显而易见,但要是能那么干的话飞段早就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没能付诸行动难道是不喜欢吗?当然是打不过啊!

拎着任务目标的人头,角都看热闹看得更有兴致了。

——锵!

草雉剑与血腥三月镰凶狠地撕咬出一目爆溅的火粒,猛风自冷铁相击处陡然生发,激起荡开的冲击浪掀翻了周围的一切,刮起的冰屑窜出冲天的风雪。

刀光剑影中央的两段身影掠身急闪,四目相接时,两人眼里尽是刀剑斑驳的厉光,周遭气温刹那间将至冰点以下,地上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