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2 / 3)

信任,正觉得这样生活还不错,一切都是新开始的时候,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化身成了令人恐惧的黑色影子,直直逼向她。

第一次是在搬家的时候,新家与旧宅之间的距离不过20分钟,母亲便先到新家收拾卫生了。

在这个温暖的旧宅中,白雪就像是一只小白兔,正被大灰狼虎视眈眈。

一年的相处时间,白雪一直信任着他显露的形象,防范这种机制早就被打碎了,压根没有建立。

白雪一直忙碌地搬挪行李,瘦小的身体,被虚脱与无力爬满。继父走过来露出关怀的样子,对她浅笑的瞬间,将她堵在角落中,让她无法挣脱。

他的手宛如一条冰凉又滑溜溜的毒蛇,在她身上游窜,奔着隐秘区探索。

恐惧,无望,一瞬间炸裂,让她失去了感官,想要抵抗,想要躲避,但没有一丝力气,双手被按在头上。

后面的行李,倒塌了一部分,有棱角的家具扎在少女的皮肤上,疼痛感让精神更加清晰,嘴中不断呐喊:不要、起来、别碰我、求你了,妈妈,救我,快停下来,求求你。

可撒思牧正品尝着犊崽的新鲜,还做出耳鬓厮磨的样子,在白雪的耳边,压低声音:没事,别害怕,爸爸在,别怕,马上就好。

手上的动作当然没有停下,不时还会因为少女的反抗而啧嘴。

少女的羞耻立马涨到脸上,但无能为力让这种感觉,隐藏在心中,被长发深深遮掩起来。几分钟的时间究竟有多漫长,这或许是最惨痛又真实的答案。

此刻少女没有任何表情,在失焦的瞳孔中,眼泪不断地迸发。

直至母亲归来,望着角落中蜷缩的白雪,试探地询问着撒思牧:“怎么了?”

当她获得了心目中理想老公给出的安心回复:“刚才不小心撞柜子上,你看她膝盖都青了。一会整点跌打损伤的药给擦擦吧。”就没有再关注这个受了“外伤”的小女孩,继续忙碌地筹备新家的美好生活。

街坊邻居,母亲外公都不知道,这个家庭正让白雪承受着不属于这个美好岁月的苦楚。他的同学们也不知道,他们的班主任,他们的数学老师,其实是白雪的继父,更是让白雪走进人间炼狱的恶魔。

对于这种行为,少女因为对无知的畏惧与无法阐述的羞赧,变得愈发沉默,想要努力地将其深埋,但搬家那天的画面,始终像风暴一样反复肆虐。



即使过去了十年,依然那么痛,无法摆脱的记忆,依旧那么深刻,明明想要隐匿在心中的角落,却又会执拗的冲出禁锢,让人陷入其中,白雪的这段经历,是体内不可消除的剧毒,反复侵占着身体的每个角落,缠绕在脑海之中。

该怎么办?

白雪无助地哭泣、挣扎。

在隧道中她恍惚了神志,泪水铺满脸颊,脚步变得沉重,如同千斤负荷。无法前进,呼吸变得急促,她只好大口大口地索取着空气,想要缓解却愈发激烈。

匆匆的行人,淡然地看过来,再叹息一声走开。

在偌大的围城中,路上哭泣的人比比皆是,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狼狈、仓皇在这个充满漂泊闯荡之人的城市中,是常态。对他人的共情只会在充满闲情与雅致之时。在忙碌与匆匆的日子中,谁会值得逆波驻留呢。

白雪的双腿更加无力,慢慢蹲了下来。

这时宛如约定好一般,那个总会对她伸出手的人,这一次也出现在她的眼前。他和上次一样全副武装,也没有背吉他,熟悉的声音与味道,霎时都传入了白雪五官内。

“白雪,你还好吗。”

是他,已经离开十天的他,真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了,白雪呆呆地望着夏树,眼泪不止,依旧用力呼吸。夏树的身影同高三一样,那时虽然穿着沾满土渍的运动式校服,汗流如雨,但总会向白雪走来,出现在她的眼前。

夏树从怀中拿出他一直珍惜的手帕,为白雪擦拭着眼泪,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想要令其感觉好一些。随后搀扶起白雪,两个人相依偎着走回长安街,从隧道而出,直奔火车站。

走了好一会,白雪的呼吸渐渐好转,夏树对着白雪说道“我们出发吧!带身份证了吧。”

“带是带了,可我们去哪?”白雪诧异着,眼前这个慌忙的男人只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

“不远,到了你就知道了!”

外出这件事白雪十分不情愿,刚刚还深陷情绪之中难以下笔,此刻却在夏树炙热的期待与强势之下,奔向火车准备出发了……

无数次在黑暗中,都是独自一人摸索着前行的白雪,终于看到了一些亮光。

如今他们之间那两条倾斜的线,正努力地交汇。

谢谢,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