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王子都来巴结我们了。” “那可不是么。” 饭吃到一半,上了一道吴山贡鹅,王子站起来,硬要拿着勺子给魏山意盛一碗。 结果递过去的时候双手发抖,一整碗滚烫的汤泼到了魏山意面前,溅了他一身。 “不好意思呀,兄弟,不如你跟我去后台,先洗洗换件衣服?” 他满脸愧意神志不清地看着秋禾:“阿禾,放心吧,我会把他照顾好好的。放心啊。” 转身勾肩搭背拽着魏山意踉踉跄跄的朝后台走去。 秦蘅早就在一番又一番的震惊中哑了声,这会儿忙着照顾宝宝,不想多看王子一眼。 后台的化妆室带独卫和衣柜,关上门后,王子先给自己洗了把脸,随后大着舌头问:“你是本地人?” 魏山意忙着洗满是油污的双手和出汗的脸,丝毫没打算回应王子的意有所指:“算是吧。” 镜子里的他一脸水渍,被水打湿的发丝软软的贴着头皮。 他表情淡然,全然不顾王子如疯狗般在身边转圈。 王子从桌子上随便拿了一颗梅子,塞到嘴里,傲慢鄙夷地盯着他。 “乡下的呀?我从小可是被穆阿姨看着长大的,她可闻不了一点儿柴火儿味,你这以后去她家拜访怕不是要被一脚踹出来。” 说着把一件皱巴巴的衬衫丢给了魏山意。 魏山意一言不发,皱巴巴的灰衬衫穿在他瘦而有肉的身上。 像是一副刚劲有力的魏碑临帖,添一份潇洒不羁的风雅,有些中式写意的味道。 他一点儿也没听进去他的话,吹干头发后就打算推门出去,却被王子一把拦下。 “你说这臭丫头到底哪儿点好呀?从小一起长大,一天到晚冒傻气,遇到点事儿就呜嘞哇啦的张嘴哭,也不知道用的什么下作手段,居然还有真有人闻着味来了。” 魏山意心中一顿,扫了他一眼,袖口处收起细长有节的手指,微微攥起拳头又放下。 他看着嚣张的王子,额角青筋暴起,狠命地抓着他的衣领,目光仿佛狩猎的狮子一样凶狠。 “你怎么撒泼出丑是你的事儿,但如果你敢欺负她,就别怪我教训你。” 他猛地松开他的衣领,将王子甩到了一边。 王子瞪大了眼睛,晃了晃满是酒精的大脑,用手抓了抓右脸颊。 酒精蛰的他脸红脖子粗,醉意环绕着他的眼睛,他努力挤出一丝清醒来,紧闭着眼睛转了好久。 他想着借嬉皮笑脸遮掩方才的尴尬,却怎么也想不出一句能压过方一头的话来。 再一抬眼,迎头撞上了魏山意阴郁的眼神,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这时秋禾拎着包开门进来:“魏山意,你换这么久呀?都结束了,咱们回去吧。” 魏山意理了理衣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纯善无辜得跟着秋禾朝大厅走去。 “喂!秋禾,你,你站住。” 走回宴会大厅,秋禾和大家一一告别时,却忽然被王子醉醺醺的口气喊住。 王子爱发酒疯的性格大家都知道。 孙奥运连忙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堵住他的嘴巴。 可是他还是坚持把话都倒了出来:“秋禾,你要考研的事儿呀,你妈都告诉我妈了,你说说你那么大年纪了,还考什么?跟零零后住一个寝室你不尴尬呀,赶紧结婚算了。” “趁现在我们这儿场地还热着呢,人也没散,一起办了呗,老女人还要考研,发什么神经,考又考不上,浪费时间浪费钱!哒哒哒……” 周围人都停了手中的事儿,静静地看热闹越闹越大。 更远一点的来客也都围过来,谣言越传越离谱。 王子醉醺醺的一边唱《结婚进行曲》,一边东倒西歪的摇头晃脑。 秋禾平静地放下包,走到王子身边,举着酒杯一把泼在了王子脸上。 “你现在也一把年纪了,该干嘛也不用我说了,你怎么不去呢?” 秋禾扔下酒杯,依旧胸有不忿:“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我一定会考上,你就等着吧!” 说完怒气冲冲的拉着魏山意的手,朝外走。 王子望着秋禾的背影,还在胡咧咧:“死肥婆,又高又壮。” 这时,魏山意松开了她的手,转头折了回去。 握紧拳头朝王子脸上重重一击,拉着秋禾的手走出了酒店。 身后钟可攀死命的抱着醉醺醺的王子,用手抓他嘴边的空气,尽力把他的污言秽语都堵回嘴里。 到了酒店门口,夏天的疾雨卷着路面柏油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