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对不起,我……” “我知道,不过我没安慰你,话的确是姜哲说的。她说能在她那里拿六十分就已经是表现的很棒了,她用的是高中时的阅卷规则。” “什么规则?” 虽然不相信,秋禾心里还是受到了点小慰藉,偷偷在口袋里摆着两只手。 “我记得当时一中老师改文综简答题时,只要学生答错一条,他们就直接把整个大题的分数全扣光。” 魏山意的手在牛仔外套宽大的口袋里摩挲着,眼睛里是试探的小心翼翼。 她笑了笑:“你又不是文科生,还知道这个?” “嗯,忘不了。” “比如呢?”秋禾走到他身边,找他的眼睛。 “很多,虽然已经七年没回来过了,可细阳的一切都还是历历在目。” 他抬起头,像是感到了一丝彻骨寒意,耸了耸肩,抬着下巴朝路灯上看。 入秋的镜湖西路,路边飘着干枯的梧桐树叶。 几个下晚自习的一中学生骑着自行车打打闹闹的路过。 一个男生带着车后座的女生行驶在他们身后。 似乎是被前面同学的起哄声扰乱了注意力,两个人连带着车子摔在了地上。 女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埋怨男生和他们合起伙来故意欺负她,拉着书包背带气冲冲得向前走。 男生拍打着女生书包落下的灰,巴巴劫劫的笨拙道歉。 原来少年时期,人的心意都是简单炙热的,那又在什么时候变得卑微多虑了呢? 他皱着眉头,不想理会那突然伤感的情绪。 秋禾两只手插在黑色牛仔外套口袋里,无聊把路上的碎石踢到路两边去。 绵软的梧桐落叶踩上去有咔吃咔吃的声响。 她的提问又击退了他的坚定。 她询问道:“你以后也是要考北京的吧?” 这试探像是正中湖心的石子,把平滑的湖面荡出一圈圈缓慢的涟漪。 他点了点头:“你呢,你不是也在练北外的真题吗?你会去吗?” 秋禾听到“北外”两个字,自信心全然瓦解,这两个字像个痴心妄想的笑话。 她眼睛里涌上一层雾气,把脸偏向一边,嗤的笑了一声。 “北京压分那么厉害,看看而已,我这种凡人怎么考的上呢?” 她交叉着拘谨的双手,咬着嘴唇,半分讪笑,半分不屑。 蓝绸缎似的夜空上浮着金黄的月亮。 “你知道吗?之前在北京上班的时候,我每天早上只能跑去最近的便利店,买科技味十足的包子。” “那时我就想,要是每天早餐都能坐在店里悠哉悠哉地吃到油茶,麻糊,葱油饼,要我牺牲什么也都无所谓呀。” 她一本正经的说着:“喏,现在就是了,挺幸福的。” 这次的再见非常的敷衍随意,秋禾抬了抬了手,就立刻转身快步的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