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腹。 她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往岑郁的方向移近了一些。 “小郁,计划有变,今天来滨城试个妆。” 温虞听到听筒里传来柳遇安漫不经心的声音。 他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低沉,肯定是刚抽完烟吧,嗓音哑哑的。 温虞下意识忆起他那双生动明媚的柳叶眼来。 再想他的容貌时,竟莫名其妙地记不起来。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好像有小两年了。 这期间里那么多场红毯宴会,他们同在申市,却一次也没遇到。 想必是没有缘分吧。 温虞始终掐着手指,胸臆中说不清道不明的闷。 前日的一场秋雨落下,桂花凋零了不少,偶尔路过桂树时才能短暂地闻到香味。 她脑中思绪万千,岑郁的电话早就打完了,温虞傀儡般跟着她的步子走。 等回过神来时,温虞便对上了岑郁若有所思的目光。 岑郁很隐匿地打量她,像是刻进骨髓般的察言观色。 温虞不免有些心疼,连忙恢复神色,言笑晏晏地问她怎么了。 “你和柳遇安有故事。”岑郁直愣愣道,说话丝毫不拐弯。 温虞的目光顿时移开,转移话题打趣她:“阿郁我可是你上司,你说以后你要是离了我,还不得天天得罪人啊哈哈……”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她目光坚定,声音波澜不惊,仿佛一汪寒冷的潭水,“所以你和柳遇安发生了什么?” 岑郁极少在她面前暴露出本性的凉薄。 “没什么。”温虞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他有没有对不起你?” 温虞抬眼,见女孩执着审问,只好回应:“没有……吧。” 岑郁的面容这才化开不少:“下午我去试妆,定好妆我再来陪你。” 温虞想说不用她陪,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好。”她眉眼温柔。 接着便在拐角处遇到了季珩。 他还是老样子,一袭白衣飘飘然,眉目清冷卓绝,像是块价值不菲的温玉。 岑郁看到他时有片刻的惊讶,想开口问温虞些什么,但见身旁人似乎一副没看见的模样,便只好作罢。 谁知季珩却主动截住她。 “我这周末杀青。” 温虞状作不知,正欲掠过那人时,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攥住小臂。 那只修长的手根骨分明,干燥、温热。 “我的杀青宴,你会来吗……” 她心神微动,抬眸瞥见季珩眼中翻涌的委屈。 这么高的个子,居高临下地露出这副表情做什么? 温虞撇撇嘴,无情道:“再说吧。” 岑郁见季珩还不放人,面色不善地将他的手掀开,然后护着温虞走了。 临走前她瞧了那人一眼,在目光划过他的双眼时,兀地茅塞顿开。 季珩和柳遇安的眼睛,异常相似。 岑郁步伐放缓,回忆起上个月发生的事。 某次她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进了温虞在滨城的家,准备做一桌子菜给她个惊喜。她输入密码打开门,闯入眼帘的便是这个男的。 那时他正穿着一身家居服,极为熟练地做着家务,神态自如得仿佛这是他自己家一般。 岑郁又惊又怒,以为是温虞包养小白脸了,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便抱着胳膊坐在温虞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待温虞回到家时,才向她细细解释缘由。 概括后就是——温虞收留了一个无家可归且刚好失忆在她家门口的男人。 岑郁不信,她笃定温虞是见色起意,并且直觉对这个男人抱有敌意。 这个人和温虞以往所有的前男友都不同,那些人连她家的门都摸不着,温虞却能放任这个人和她同居。 即使他表现得很乖巧,甚至有些温吞,但岑郁总觉得他别有用心,于是便在温虞家顺势住了一周。 后来假期结束,工作忙碌,她只好无奈离开,临走时还警告了他一番。 少年却异常坚定地向她保证,他一定会保护好温虞。 岑郁被他这种真诚唬住,莫名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直到后来,这人凭空消失,一句招呼都没打。 徒留温虞在他消失的当天跑去酒吧喝了瓶酒,甚至破天荒地抽了三根烟。 离开应酬桌的温虞其实烟酒不沾,这次倒是岑郁两年来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