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 她并没有当即回答他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而是借口时间太久牵他回了包厢。 走廊上温虞落后一步,视线落在两人交缠的手。 温虞心中五味杂陈,一片迷惘,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她实在不确定,面对这个未知的赌局,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又是否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季珩似乎有所感言般,步伐放缓,回过头瞧她,面上带着温和且得偿所愿的笑,似乎在对她说:别担心。 温虞将视线落在他的眉心痣上,内心稍缓。 事已至此,便不走回头路。 温虞下意识错开他灼灼的目光,继续向前走。 偌大的包间内,几个年轻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侍应生们沉默而恭敬地叠手立在一旁,领头的约莫是经理的职位,西装上别着和其他侍者不同的铭牌。 他们此时正在分析经济局势,二世祖们虽然纨绔,但正经分析起来倒是头头是道。 场面一度十分火热,就连温虞和季珩一同回来都没人发现。 还是黄毛眼尖,他左手捋了捋毛躁的头发,右手猛地一拍桌子,然后指着他们相握的手大惊失色,上蹿下跳地像只猴子,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姐!姐!你你你、你们怎么?!” 众人的目光于是纷纷向两人交握的手看去。 其实是温虞没来得及甩开他。 在这个圈子里公开,对她而言并无坏处。 她不合时宜地揣度着。 温虞当即暧.昧一笑,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冲他们戏谑道:“杀青完有时间了,谈个恋爱不行?” 顾青云没来,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嘴严不会捅给媒体,温虞对他们几人很是放心。 说完她下意识向季椿安的方向瞥了一眼。 小姑娘正十分欣慰地和季珩交换着只有他们兄妹二人知道的眼神,像是得意和求夸奖。 随后包间里响起一片应和声—— “行行行,非常行!我珩哥有福气啊!” “我当时就瞅着虞姐和季少有点东西,还得是我有眼力见儿。” “你们瞎喊什么?现在得叫姐夫了!” “妈的,你小子不卷会死是不?吃个早饭还不忘你爹交给你的kpi?” “……” 温虞回头扫了季珩一眼,只见他温尔文雅的脸颊染上绯色,耳尖通红,一副纯情样,正在躲避她的打量。 温虞:“……”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堵在门上亲来着。 - 温虞容色倦怠地走进浴室,进行洗漱卸妆护肤那套流程,收拾完出来已将近十点。 她穿着深红色睡裙从二楼下到客厅,哈欠连连地走进厨房,打算倒杯温开水,冷不丁被岛台前颀长的身影吓了一跳。 “我刚煮了醒酒茶。”季珩此时系着她家墨绿色的围裙,双手撑在莹白的大理石台面上,向面前的碗努努嘴,“来趁热喝了再睡。” 他将黑色西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此时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将袖子挽到小臂中间,身上挂着她网购的廉价围裙,显得十分违和。 温虞有种恍如梦寐的感觉,不知如何形容,于是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将醒酒茶喝掉。 “季少爷还会做这个?”她顺手将碗放进水池用水冲干净,不忘感谢道,“谢谢咯。” 温虞:“啊突然忘了,你还会做饭来着。” 她忽然记起,她和季珩在滨城短暂相处的那一个月,基本都是他做饭,而且他厨艺精湛,菜系精通且色香味俱全。 当时谁能想到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啊…… 连熬几天大夜又通宵打牌,温虞喝完汤后,只想趴回她的定制床垫上睡个天昏地暗。 温虞擦干手正欲往楼梯处走,兀地被季珩拉住手腕。 她下意识回望。 只见季珩靠着岛台,薄薄的眼皮低垂着,碎发堪堪掩过浓眉,眉眼间蕴藏绵绵细雨般,声音不高不低地问她:“你对他们……也说谢谢吗?” “啊?谁啊?”温虞脑袋晕沉,愕然与他对视,疑心自己听错,“什么谢谢?” 季珩毫不费力就将她拉入怀里,浅尝辄止地在她唇上亲了亲。 “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昏昏欲睡的温虞:“……” 好像不下三个前男友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了。 她于是敷衍应和几声,准备再度扭头往卧室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