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阳正准备收功起身,却被来人按坐了回去,他转身看去,发现是掌门师兄,便不再抵抗,祁盛云手掌贴在他的背后为他调理损伤的筋脉。 “明阳,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祁盛云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道。 季明阳心知瞒不过他,坦言道:“师兄,我只不过不想大家杀错人而已。” 祁盛云道:“你是说这里的命案不是无忧圣使所为?你又如何得知?她不是都亲口承认了吗?” 季明阳斟酌一番,解释道:“总归是魔族做的,无忧可能想隐瞒一些事情,这才主动承担了罪名。我与无忧交过手,现场残留的魔气还有杀人手法都不是她惯用的,真正的凶手,手段可比无忧高明多了,倘若与那人对上,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祁盛云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倒不是师弟口中的其他猜测,而是他自然又亲昵叫出口的称呼,“你与那魔界圣使似乎关系很亲密?” 季明阳猛地惊醒,只顾着解释,忘记了分寸,他局促不安辩解道:“师兄莫要多想,我和她仅仅算是认识而已。” “撒谎!”祁盛云厉声道:“你为了放她走甚至不惜伤害自己,还给了她那么厉害的东西,当真仅是认识的关系?众目睽睽之下,你就不怕别人看出端倪吗?” 季明阳不作辩驳,直接认错:“师兄尽管罚我吧!明阳甘愿认罚。” “你……你……”祁盛云气得说出话来。 季明阳为了安抚师兄,赶忙解释道:“师兄,无忧圣使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仙门中人误伤她。倘若她出现半分差池,魔界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届时不知道又要引起怎样的纷争。如今魔界在北晨圣尊和她的统治下,安分守己,主张和平,不再为祸三界,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挑起纷争呢?” “那天罡派这些人呢?他们岂不是要无辜枉死吗?”祁盛云声色俱厉质问他,这还他第一次冲自己呵护备至的小师弟发火。 季明阳愧疚道:“我虽不知他们之间的恩怨,但我可以肯定无忧不会滥杀无辜。真凶想挑起仙魔纷争的心思昭然若揭,否则又怎么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告诉我们是魔界所为。而我们因为恰巧遇到无忧得知当年的恩怨,仙门这才不能公然向魔界展开报复,从而避免了一场纷争。” 祁盛云有些动摇,他问道:“你是如何猜到这些的?” 季明阳回道:“现如今的魔界,修为榜上有名的也就那么几位,但现场遗留的痕迹皆非这些魔修所为,只能说明魔界还有一位隐藏的高手,甚至能与魔尊不分伯仲。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个人和魔尊的关系应该是敌非友,所以做下这样的事栽赃给魔界。还有之前无忧对仙门的态度,我猜测仙门中应该还有他的内应。只是,周掌门当年是不是真做了那样的事,我猜不出来。” 祁盛云听完他的分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的这些猜测和结论,确定是在没有偏袒无忧圣使的情况下所得吗?” 见他身体猛地一僵,祁盛云不安道:“明阳,师兄已经听说了,上次秦师妹带弟子下山除祟偶遇你,你当时和那位圣使举止亲昵旁若无人,甚至还为了她责怪秦师妹。你应该知道秦师妹对你什么心思,她说的话师兄不可不信,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无忧圣使?” “没有!”季明阳面红耳赤,他双拳紧握,缓解内心的紧张,断不敢将自己的卑劣心思公之于人,“师兄多虑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从始至终,我们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她性子洒脱不拘小节,与我还算性情相投,我们便摒弃身份相交为友,即是朋友必要时候理当维护。” 祁盛云显然不信,暗下决心日后得想办法断了两人的联系,“你知道分寸就好,无忧圣使姿容绝艳,且足智多谋胆色过人,师兄担心你会禁不住诱惑,你还记得师尊临终前对你的忠告吗?情之一字于你百害而无一利,日后,你们还是不要再来往了,仙魔本就势不两立,你一个仙门至尊与她交好,只会平白惹人非议。” 季明阳被说中心事更加无地自容,他知道师兄关心自己,只得顺从道:“我明白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