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着衣柜看季明阳翻找衣服,好心劝他,“阿彦,我就算不穿衣服站在那里也是焦点,身份在那放着,想低调也不行,所以没必要在着装上花心思。” 季明阳双手拖着一套粉嫩的衣裙,转身瞪了他一眼,“你不穿衣服的样子,除了我,你还想给别人看?” 明知她说的不是那个意思,这人抓问题的点,却总能偏往不正经的方向,“季大仙尊,你……你思想真邪恶!” 季明阳走近她,将衣服搭在旁边的衣架上,“还有更邪恶的,夕夕要不要见识一下?”他的声线低哑得像是砂石在心间碾磨而过,似笑似诱哄。 楚夕最怕痒,在他故意的动作下,笑得不能抑制,她扭着身体挣扎躲避,与他笑闹道:“青天白日的,你耍什么流氓,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别浪~” 一件衣服在两人拉扯推搡间,用了将近一炷香时间才穿戴完毕。 梳妆结束之后,楚夕简直不敢面对铜镜中的自己,她两辈子都没有如此粉粉嫩嫩过,美艳的脸蛋被妆点得娇嫩甜美,洋溢着暖春的气息,清新中又带点小妩媚。 季明阳给她上的妆,虽不至于那么夸张,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桃花妆吗? 衣服更是让她大跌眼镜,粉白色泡泡袖仙女裙,袖子被月白色丝带缠绕,纱裙上印着精美的桃花暗纹,以月白色腰封束腰,姣好的身段配上这样粉嫩的装扮,活脱脱一个不谙世事的娇宠小公主。 楚夕垮着脸反抗道:“我活了两辈子,加起来都四十多岁了,大妈的年纪扮什么小姑娘?” 季明阳围着她转了一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又乱说?前尘已了,早已与你无关。夕夕现在只是个桃李年华的小姑娘,小姑娘就该有小姑娘的模样,这样才符合你的年纪。” “你把我弄成这样焦点满满的样子,就不怕被人惦记?” “师叔还没有不中用到提不动刀的地步,谁若是不想活了,师叔不介意送他一程。”季明阳从背后将她拥在怀中,贴着她的耳边,霸道又不讲理地宣示主权。 看楚夕似乎还是有些不情愿,他语调消沉委屈道:“师叔不眠不休花了大半个月时间,才将这件衣服做好,你不喜欢吗?” 楚夕一听这话,立刻将自己唾弃了一通,她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站在他跟前转着圈圈展示自己的衣服,“怎么会不喜欢?特别喜欢的。我刚还在想,阿彦哪里寻来这么好看的衣服,原来是你自己做的啊!” 楚夕最开始知道季明阳竟然也擅长女红时,震得她直接怀疑人生,怎么会有那么不科学的事情。 他解释说,小时候母亲为了送父亲生辰礼,准备亲手做个香囊送父亲,她一个只擅长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哪里懂这些,双手扎得血肉淋漓,才勉强做出来一个只有香囊轮廓的布包。 结果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就被他调皮弄坏了,看到母亲失望难过的神情,他内疚极了,为了弥补过错,他找上姐姐学习女工,要赔偿父亲的生辰礼。 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学了小半个月时间针织刺绣,竟然还真出师了,在母亲那丑布包的基础上,将它彻底改造一新,之后一个绣着双碟图案的精巧香囊,作为迟来的生辰礼,送到了父亲手上。 自从之后,他就打通了这方面的任督二脉,这件事不久后,他就来了瑶山,师尊对他极为严苛,在外修行时,衣物常常会在打斗或者逃命中撕扯坏,他就抽时间缝缝补补接着穿。 他们在一起后,楚夕衣服上那些漂亮的图案,全是他突发奇想绣上去的,谁让人家艺术天分高,审美一流,绣出来的花纹更是独树一帜,哪怕她只穿红色的款式雷同的衣服,众人也能看得出她有许多套不同的衣裙。 刚知道这件事时,楚夕每次见到了他拿着绣花针一针一线给她绣衣服时,那异常违和的画风,既让她觉得惊悚又觉得好笑,习惯了之后,楚夕开始反省自己,“你哪来的脸笑,你扪心自问,自己配得上这么完美的男人吗?” 在楚夕一番溜须拍马屁的奉承下,季明阳心满意足地牵着她前往主峰。 瑶山除了主峰,其他各峰没有太大的待客厅,所以婚礼仪式是在天枢峰的星云殿举行。 当两人相携出现在主峰的星云殿前,挤在这里的熙熙攘攘的数千人,瞬间没了声息。 季仙尊身旁的那个女孩着实惊艳了他们一把,待辨认出那是谁之后,他们恍惚觉得今早的太阳过于毒辣,以至于晒出了幻觉。 曾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正向这边袅袅婷婷走来。 衣着明媚亮丽,微卷的棕发披散在肩背上,只用发带简单束了个发辫,清新脱俗,笑意晏晏,一黑一蓝的狐狸眼笑成两个弯弯的月牙儿,脸上的幸福愉悦之情似要溢出来一般,她缓缓走过的地方,众人仿佛感受到了暮春三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