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冷眼看向脸色煞白的秦知忆,面带浅浅地嘲讽笑意,“秦知忆,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了,当日的尹宫主并非是真的尹宫主,而是魔界圣尊假扮的,碧霄宫本就因为白鹤一事愧对魔界,所以当我们提出需要尹宫主协助时,他便欣然同意下来,至于为何这么做,不需要我再过多解释了吧!” 几位峰主对楚夕的话不疑有他,谁人不知魔界圣尊对楚夕的宠信程度,是以对尹仇的身份没有一丝怀疑。 秦知忆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浑浑噩噩站在那里,回想自己的一生,她这辈子活得就像是个笑话,王金宝从不承认她这个女儿,为母亲弟弟报仇不成,抛却良知暗害楚夕也未成功,到头来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当初之所以找尹仇,也是为了出口恶气,枉她那么信任白鹤,那个没用的老东西却没能帮她杀了谢清琰,所以她将这笔仇记在了碧霄宫头上。 她目光如毒蛇般盯着楚夕,毫不掩饰心中的凶残和恨意,“那位魔界圣尊对你当真不一般,我都帮他到那个地步了,他还是不忍心碰你一下,是我棋差一着,找错了人。” 这赤/裸/裸的挑拨,听得楚夕眉头直皱,“秦知忆,你还是省省吧!别用你那肮脏的心思来揣测我们之间的情谊。且不说当日的人是不是他,你的计划都会落空,若当日房内的人不是阿晨,我早就脱困了,就是因为相信他,我才放心留在那里。” 看秦知忆一副不信的模样,楚夕与站在自己身侧的季明阳十指相扣,她举起俩人相握的手掌。 一圈诡谲繁复的血红色咒印环绕在交握的手掌周边。 在场众人除祁盛云外,皆震骇不已。 楚夕解释道:“我虽然用不上灵力,喊不了人,但想寻死还是很容易办到的,那天的人如果不是阿晨,我第一时间便会震伤心脉,小师叔会因为生死契的缘故遭到反噬,他便能立刻注意到我出事了,以他的能力绝对赶得及救我出去。那样做的后果,除了我会深受重伤,小师叔多少也会被波及,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这个办法。秦知忆,不管你使什么手段,找什么人糟践我,我能都逃出生天。” 蓦然间,众人想起了一个月前那件事,他们一直心存疑惑,当日的情况,靠欧阳仙尊和萧朔足以拿下蓝桉,可楚夕却非要献祭自己的生命击杀蓝桉,原来她竟是怀着与萧朔同归于尽的念头做出那么决绝的举措。 现在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他们不由得一阵后怕,这俩人对对方的情意,俨然成痴成狂,也无怪乎季明阳会因此执念一念成魔,这种感情他们无法理解,更是难以企及。 秦知忆不敢置信瞪着季明阳,剜灵根已经足以骇人听闻,没想到他还能更疯狂,将自己的生命交由别人拿捏。 这一刻她彻底死心了,看向季明阳的目光苍凉散乱,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消散,好似被人遗弃的布娃娃,没有灵魂死寂下去。 她声音嘶哑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清琰长叹了口气,若不是她伤害楚夕那次,他真的要放过她了,半个月前,他找她长谈,其实还抱着一丝期望,若是秦知忆愿意主动向他坦诚过错,他会试着找楚夕和宁北晨说情,至少留她一命。” “可她却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暗示,反而递过来一杯下有剧毒的茶水,谢清琰不再抱有期望,毅然喝下那杯茶水,欠她两条人命债他全部还清,至此他们之间的同门之谊,恩断义绝。” 祁掌门眸光微敛,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痛心疾首,秦知忆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协助他,对整个瑶山的付出可谓是劳苦功高,当谢清琰回到瑶山提出放她一马时,他心里其实是暗自庆幸的,秦知忆良心尚未泯,他不忍处置这位执拗又优秀的弟子,届时会象征性对她略施小戒,瑶山留她不得,他也会给她安排妥善的去处。 可她不该因爱生恨,旁生枝节,此刻他也不敢再对她心存包庇,他那小师弟的性子他最了解,看似温软恭顺,实则冷情偏执,他若是没有实际性的动作,季明阳会亲自动手,而他自然也拦不住他。 他不愿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弟,沾染同门的鲜血。能做的他都做了,奈何秦知忆仍执迷不悟,他只能忍痛下达最终判决。 “离间同门之谊,以假心法迫害年轻弟子,毒害灵兽妄图伤害试炼中的弟子,以卑劣手段毁弟子清誉,勾结魔族残害本派长老,严重违反瑶山戒律第六十八条,七十三条,一百五十条,三百六十五条,五百条,本派弟子秦知忆所犯种种罪行,法理难容,罪无可恕。” “依照瑶山戒律,当罚刑鞭五百,废除修为,逐出门派,同时昭告仙门,永世不得踏入修仙界。” 这样的重罚,基本上是断了她的生路,而且她还得罪过魔尊,宁北晨是不会放过的,不光宁北晨,看季明阳那态度,今日也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