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憋了那么久,能放过她才怪。 不过,此刻有件事令她无地自容,她满脸燥热指了指床上那块白布,磕磕绊绊道:“这个……你……你把它拿走……立刻毁尸灭迹。” 这东西不是在打她脸吗? 季明阳忍不住笑了,将她扑倒在床上,“你怎知用不上?” 楚夕羞耻地瞪了他一眼,懒得与他争辩,她四仰八叉躺平,“快点帮我更衣,都快被闷死了。” “好。”这件嫁衣尤为珍贵,又意义非凡,季明阳断不会损坏它一丝一毫,他极为温柔帮她宽衣解带,一层又一层的衣物被他小心除去,这种感觉新奇极了,就像是拆一件精美贵重的宝物。 楚夕眯着昏昏欲睡的双眸,安心享受着他的侍奉,口中絮絮叨叨不断。 “怎么还没好?” “您老大发慈悲,别折腾太久啊……” “我待会儿一定要沐浴……” “啊!今天太累了,不想动,你帮我洗……” “……” 衣物一件件褪却,她身上一凉,随即又被火热的体温覆盖,季明阳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洞房呢!你专心点……” 这晚,西窗下的龙凤烛烧了整整一夜。 楚夕又见到萧朔了,她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人又占据了季明阳的身体。 他附在她耳边一遍遍地深情低喃,夕夕,卿卿,师妹…… 她不可抑制地沉沦了,意乱情迷中,她竟然会主动迎合他,那句师兄自然而然从自己口中溢出,前世今生走马观花,在她脑中纠缠夹杂。 她看到自己不曾见过的景象,望不到尽头的桃林,桃花在枝头怒放,永不凋零,碧水蓝天之下,落下百里胭脂云。 林中有两人朝夕相伴,是她和阿彦,但又好像不是他们。 再后来,日月无光,天地失色,花谢花飞,红消香断,只余满目猩红,陪在她身边的那个阿彦,与她刀剑相向,背道而驰,奔向另一个女人。 “师兄师兄……师兄……不要!” 她从大汗淋漓中惊醒。 身体犹如散架了一般,全身的骨头都在震颤叫嚣,尤其是那不可言说的部位,火辣辣的灼痛。 “夕夕,别怕,我在。”季明阳将她拥在怀中,轻拍着她发抖的身体。 梦境与现实缠夹不清,楚夕脑海中一片混乱,梦醒不分,那些虚幻又清晰的记忆不断地相互碰撞折磨着她,加上身体的不适,她尤其疲惫,闻到熟悉的清香,她阖上眼眸,试图从梦境中脱身。 过了一会儿,她闭着眼睛无意识低声叹了句,“师兄,我恨你!” 抱着她的季明阳心中一动,胸口那道自出生便存在的剑痕莫名疼得厉害,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自始至终都在清醒地感知着,那不是心魔,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或者说是曾经的他。 前世今生这种事,在修仙界并不稀奇,他很庆幸那一世,他遇到的依然是楚夕,可是楚夕前一刻呢喃出口的那句话,让他炙热的心冷了下来。 靠近心脏的伤痕,还有楚夕的恨意,他再蠢也能猜到,俩人的前世绝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他压下心中那股涩然,柔声道:“夕夕醒醒,做噩梦了吗?师叔在这里,不怕不怕……” 在他的温柔安抚下,楚夕的意识慢慢开始回笼,她忍着身体的不适离开季明阳的怀抱,蹙着眉头,怔怔地盯着他,梦里的痛楚仍然遗留在现实中,她突然不敢确认坐在自己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萧朔?” 季明阳浅浅地笑了,“小狐狸还没睡醒吗?” 楚夕安下心来,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已成过往,没必要再去纠结那些往昔的爱恨情仇,如今她和阿彦很相爱,这就够了。 不过,她可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他是萧朔也好季明阳也罢,全都是衣冠禽兽,尤其是这货前世好像还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