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下子起不来,只趴在地上慢慢向前爬。已经感受不到温度和痛觉了。 她爬到灶房里,去扒拉自己白天埋在灶灰里的土豆和红薯,都已经全部又硬又糊吃不得了。庄梦拍了拍手上的灶灰,肚子饿的咕咕叫。 轻轻翻了翻碗柜,里面什么也没有。庄梦按了按有些发疼的肚子,用冷水洗了脸和脚,她轻轻掀开被子,慢慢爬到床的最里面,怕自己太冷蜷成小小的一团。 床的另外一头,奶奶平淡的声音传来,“今晚你要是再踢被子,明天就自己拿着铺盖睡屋后灶房去。” 庄梦知道那个灶房,后面连着关鸡鸭的笼子,还有一口石磨,那是专门给牲畜磨包谷或者豆子的。灶房角落里有一块木板,上面放着家中收来的玉米棒子和未脱粒的谷子。 庄梦小声应了一声,把脑袋拱进被子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 天还没亮,奶奶已经起床,准备烧火做一家人的早饭。 庄梦睁了一晚上的眼睛,听到动静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奶奶的规矩是:若是她起床了,家里的女孩子还未起,过不了一会扫帚就会打在身上了。 庄梦听到灶房里奶奶在通火,知道现在没有热水,便出门拿了扫帚,接了水洒在地上,将屋子里外扫干净。 去后面的灶房将鸡鸭全部放出,赶到底下的田埂里,庄梦背上背篓,拿着镰刀,对奶奶说:“奶奶,我去打猪草了。” 奶奶应了一声,庄梦这才出门。天还是黑的,不过还好可以趁着雪光见些亮,庄梦想了想,背着背篓朝河边去。 现下也只有河边的田坎上还能打一些猪草,雪实在太厚了。 黄色的河水冒着气,庄梦找了个位置,看着应该可以打些,便蹲下来沿着田坎一路割过去。 打猪草还是奶奶教的。抓住一把猪草,掀开能看到土,镰刀贴着土割下去,才能把草割得干净。 庄梦埋着头割草,实在太冷就搓搓手,猪草打得并不多,冬天就是这样,等过了年开春雪化了才会有新的草长起来。 庄梦见天已经蒙蒙亮了,把猪草全部拢在背篼里,庄梦想能冒着热气的河水,肯定是热和的。便蹲下身去摸了一把,发现水确实比自己手的温度要温暖些,心想果然是这样,为自己的聪明感到小小的得意,哼着调子往家去了。 砍了猪草,庄梦又去拿了两篮子萝卜,捡了些坏的土豆和红薯,放在木桶里用宰刀剁碎,这才烧火打水,一股脑全倒进去。 喂了猪,庄文起来将牛拉出去吃草,奶奶的早饭好了,爷爷和三叔小叔这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