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菜刀应该再拿稳些,应该再勇敢一些。下次,下次就不会伤到自己了。 顾佩清看到她脸上的口子吓了一跳,问她是怎么回事,庄梦撅着嘴:“切菜的时候不小心,菜刀飞到脸上了。” 她不能笑,一笑就扯着伤口疼。 “你切的什么菜?飞鱼吗?飞起来用尾巴甩你的脸?”顾佩清说。 “差不多吧,那鱼不听话。下次我一定先砍死了,再切。”庄梦说。 顾佩清无语了,拉着她找了个诊所,简单处理了伤口,又开了药,用纱布包好。 “我要是毁容了,你还会喜欢我吗?”庄梦问他。 “不一定。主要是你不毁容,长得也不好看。”顾佩清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痛。 庄梦就追着他打。 两人买了些生活用品,庄梦连顾佩清的一起买了,这才慢慢回学校。 庄梦肿着脸,又伤了口子,即使不说,大家都知道她这次回家估计是被打了,纷纷不露痕迹的安慰她。 她们的父母,也是会打架的。只是不会牵扯在孩子身上罢了。 庄梦这才知道,原来大家的父亲都一样。抽烟喝酒打牌赌博没本事,在家里却吹牛装逼装大款打老婆。 原来这就是女孩子最终的结局。 庄梦翻出自己的心事本,默默地写: 越来越开始不安、彷徨。 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过去是什么,未来在哪里。 很无助,像是被人摁在水里,不停挣扎,几乎窒息。身体要爆开地痛苦。 我在做什么?我总是这样反问自己。我需要什么?我为什么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我不断地问自己,再问自己,近乎偏执。 我可能生病了,很严重很麻烦的病。 我无法心平气和的接受现实,我总是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那里有向阳的一片花海。 她在黑夜里对我说的话,她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我想翻身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给她一点点的安慰和鼓励。又怕她觉得我太矫情,于是我只能控制着自己的双手,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 我没有搂她的腰,也没有给她安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就这么沉沉睡去。而我,只能麻木的痛着。 很麻烦,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屋子,一群陌生的人。这个世界,什么都是陌生的。 我的阳光,我的向日葵,枯萎了。 世界的什么都是邪恶的。伸着他们的手,要得到更多,窒息。 但我听到自己的心跳。 咚。 咚。 咚。 它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