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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他们坐下的时候，一会给女友膝盖上盖一个毛毯，一会给她腿部做做按摩，看上去像是个十分温柔细心的男友。

自始至终，女生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对了，你们之前问我什么来着？”年轻人终于想起这事了。

许明潇说，“这栋楼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情？”

“……怪事情？我没怎么注意，不清楚啊。”年轻人拍了拍脑袋，又想起什么，“差点忘了，我女朋友还没跟你们打招呼呢。”

他拍了拍女生的后背，对方终于慢吞吞的抬起头。

长长的黑发下，是一张很精致的脸，精致到有些诡异，仿佛轮廓、五官都是按照完美的比例复刻出来的，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要笑啊，亲爱的。”

下一秒，那张脸上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红艳艳的嘴角向上扯着，像是按照比例提起的弧度，但她的眼底一片漆黑，显得极为空洞。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谢云云坐都坐不住，心里有些发毛。

许明潇和陈悠、齐海青对视一眼，打算按照计划行事。

既然明着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那就偷偷来。

“谢云云，你不是要喝水吗，问问哪里有杯子啊。”许明潇笑盈盈的看向对方。

谢云云一脸震惊，继而不可思议，紧接着如丧考妣，最后垮着个脸认命的站起来，“是的，对，我要喝水……你家杯子在哪啊……”

年轻人果然把他带向了厨房。

一时间，许明潇三个人飞快行动，他们背对着轮椅上的女生，三个人分别翻客厅、厕所、卧室。

时间不多，只能往可疑的地方找。

许明潇依次翻找垃圾桶、摆件、书柜，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直到她后背抵到了摆放在角落的冰箱。

她顿了顿，仿佛有某种预感一般，轻轻拉开了冰箱门。

冰冷刺骨的气息拂面而来，冰箱里没有开灯，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许明潇摸索着把手伸了进去，霎时就被黑暗吞没了，她的手像是陷入到什么东西里面，一下子就被包裹住了。

她捻起一块轻轻的搓了搓……手下的触感很轻易的给出了答案，是头发。

密密麻麻的头发，就这么垂落在冰箱中。

她的手穿过头发丝，逐渐往里，触碰到坚硬的、圆弧形的轮廓……

许明潇手掌一顿，她大着胆子继续往下摸，隔着冰凉的头发丝，她摸到了眉毛、眼睛、鼻子……以及僵硬的、微笑的嘴角。

有一颗脑袋，面向着她，在冰箱里对着她笑。

这个想象无疑让人浑身发冷。

许明潇大着胆子还要继续摸索的时候，厨房传来谢云云故意放大的嗓门，“诶诶诶，接好水了！”

她迅速关好冰箱，回到原来位置。

年轻人似乎没发现什么，一人给端了一杯水出来。

许明潇他们坐了一会，找了借口离开了。

一出门，三个人立马把线索碰一下。

齐海青去的卧室，发现门后全部都是用指甲抓挠的痕迹，一道道甚至刻着血，像是人在极限中挣扎出来的痕迹。

陈悠则去的厕所，她发现了一个东西，摊开手掌，手心里有一根染血的大头针，像是缝过什么东西一样。

再联想到许明潇在冰箱里摸到的头颅。

“有没有可能……”许明潇推测道，“真正的女友在冰箱里？”

“那我们见到的又是谁？”谢云云打了个寒颤，意识到一种可能，“脑袋……脑袋是缝上去的？那又是谁的脑袋？”

“……”一阵无言。

光是一想象到那男的对着一个缝合的脑袋卿卿我我，就太可怕了。

“这一户有没有可能就是污染源？”陈悠问。

许明潇思索，“我倒认为可能性不太大，虽然这一户给的线索不够齐全，也许死去的女友的确存在怨念，但是……如果我们没找到他们跟3月初有关的关键线索，就不能证明他们是源头，而仅仅只是被污染后的产物而已。”

假如房东没有说谎，污染源的诞生就是在三月初，那么排查哪一户在那段时间发生了关键事情，就很有可能是污染源。

污染源诞生以后，再通过某种方式逐渐将楼栋里的其他人污染。

齐海青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走吧。”许明潇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