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1 / 3)

周围依旧很安静。挺好的。我喜欢安静。

我开始打量四周。终极神锁有着和它的钥匙构造相似的建筑风格,是一个相当大型的露天设施。它中央的平台很大,即便汽车人已经被大批霸天虎士兵围困在一旁了,这里仍旧不显得拥挤。

……哪儿来的士兵?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威震天他们聚在平台中央的操作台边。操作台整体呈现方形,台面的边缘正中有着四处向上延伸、互相对称的凸起,那里现在正插着钥匙。平台的边缘则是四根互相对称的巨大支柱,方位与操作台的凸起相错,它们共同撑住了最上方的一处巨大圆环。

终极神锁显然已经被激活了。操作台上方有着球形的全息图像,应该是赛博坦星球的。最上方的巨大金属圆环里也出现了一层几近透明的液态膜,它正朝着上方的太空桥发射一束相当庞大的能量射线。

……太空桥?为什么要开太空桥?

在正常状态下,我的第一反应是计算太空桥长期维持状态下的设备折旧与能源消耗率,同时对眼前终极神锁发射出的能量射线进行数据采集并测量它的散逸数值进而推算能源有效利用率,最终对威震天这种徒增折损消耗的决策大加批判。

可我没有那么做。我忍不住疑惑起来:那层液态膜怎么和我之前做出来的吐真剂那么像?当然,不完全一致。可我也说不清区别在哪。但是又……真的很像。

我看向那片浅浅的汪洋,它泛着阵阵涟漪,澄澈明亮,清透美丽。令人向往。他们说它能复原赛博坦,它有着生的力量。它能复活一颗死星,让它起死回生。哦,是的,它能,因为它是有着神奇力量的古代遗物。

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它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子空间里的那些吐真剂又是什么?它们为什么会像如此相像?它们的差别又在哪儿?那片小小的圆海,我还没有扫描它,我本该对它一无所知,我为什么会知道它和吐真剂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说起来,吐真剂那东西到底是怎么被我造出来的?

还有,刚刚从我面前冲过去的家伙又是谁?

我转头朝那个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擎天柱。到底怎么回事?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擎天柱想怎么样?

他抄起星辰剑就冲了过去,很快砍掉了威震天新换上的那只手。

接着他在红蜘蛛脸上踩了一脚借力腾空。

踩的好。

哦,他把终极神锁的操作台给劈了。

这不好。这很不好。

我的疑惑将再也得不到解答了。

然后是爆炸。

音爆、气浪、能量冲击、飞射的金属残片、迸溅的火星……这些是能感受到的,能被看到或者感受到。毒气和辐射则没那么容易,它们不能被看见,带来的影响也有着显著的滞后性,一时半会不那么容易察觉。

在被击飞后,侥幸活下来的话,要面对的则是火焰肆虐带来的高温、翻滚的烟尘,还有没尽头的担惊受怕:二次爆炸会不会发生、什么时候到来……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我什么时候会死?

与常人相比,我的机体一向孱弱。先天的,源于通量的无能。全身改造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我实在无法放芯将自己的机体全然交付到其他人手上。没人值得我拿命去信。

这导致了我现在的惨状。

突如其来的热浪和能量冲击使我机体表面大范围受损,外装甲碎裂烧伤是肯定的,融化也不是没可能。机体内部也无法幸免遇难,钢架一类的最为坚固的大型零件直接被震碎了,原生质和导线的部分好些——它们相对较软,更多的是撕裂和位移。至于挫伤和擦伤,它们在此刻显得无足轻重。

我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疼是肯定的,可我对这种感觉一向熟悉。疼痛、痛苦……它们总是如影随形,我知道该怎么应付。

而且也不是没有好事:起码飞射而来嵌入我机体的金属残片即便损伤到主管线也不会导致能量液大量流失了。哈哈,它们早就没了。更不用担芯能量液被高温或明火引燃而导致的机体爆炸了。

我有芯看看周围的状况,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附近的火焰在炙烤着我的机体。看来我做的护目镜又被烧坏了。

我总嫌弃通量的无能,可我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反正出自震荡波之手的面罩肯定是不会因为这么一场爆炸而报废的。低劣的人做出的东西也是低劣的。低劣的通量做出低劣的我,低劣的我做出的同样低劣的产品。

好好笑。虽然我笑不出来,但是真的好好笑。什么都好笑。哪里都好笑。我最好笑。

擎天柱不愧是领袖,一搞爆炸就搞了个最大的。这场爆炸的余波不出所料会席卷整个锈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