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的可能。 两人言语交流间就自然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相非台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莫名就沦为背景。 而且他怎么觉得,这位传说中的天之骄子,对自己有点隐隐的敌意呢? -- 第二日华灯初上时,鉴堂一楼大厅往来如云,皆是各地听闻这场拍卖会后想来寻宝的修士。 秦嗣音坐在二楼雅座之上,看向相非台: “拍卖会即将开始,你不去主持,还赖在我这边作甚?” 相非台手持折扇悠然自得地轻轻摇晃:“这等事自有旁人负责,我嘛,只需在开始时出面站一站便可——不过也是时候下去了。” 他走之前冲秦嗣音眨了眨眼,有几分狡黠:“一会儿留心二十五号,好货,别说我这做朋友的没提醒过你。” 人走之后,秦嗣音转过头问坐在一旁的谢长缨:“相非台此人如何?” 谢长缨听她问这一句,思索片刻,含笑回道:“前辈以一己之能创立鉴堂,广纳天下之宝器,必然是有过人之才。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前辈看上去似是肆意不羁,却有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高深,弟子相信师尊是真心以他为友,却担心……” 谢长缨说到一半,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停下来,神情有些忐忑般问道: “师尊,弟子是不是不应该说这些话?” 秦嗣音等着他的下文,见人突然不说了,思及他话中未尽之意,转了转眼:“你怕他与我相交别有目的,将来恐对我不利?” “弟子绝无离间师尊与相前辈之心!”谢长缨霍然起身,刚想继续说,便见秦嗣音摆了摆手。 “坐下来,急什么,”秦嗣音看着他,“我知道你是无意,坐。” 待人坐下,她继续道: “你能替为师想,这很好,只是长缨,人之相交,有时候的确没有那么纯粹。” “相非台不似表面那般我也知晓,这都不重要,我也并不在意,此刻他仍待我如友,那我便仍是他的朋友。况且,” 她笑,眉眼间有几分不易被人窥见的疏狂,“你觉得我会被算计到吗?” 谢长缨脱口而出:“自然不会。” 停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说:“以师尊之能,想来可以不必将任何危机放在眼中,但弟子仍然会担忧,师尊见笑了。” “无妨,你也是好意,”本来也只是为了看看谢长缨识人的能力,秦嗣音没在这件事上多做停留,“来看拍卖会吧,要开始了。” 一楼大堂,相非台一番场面话结束后退下了场,便有蒙面侍女捧着展品走上前来,由方才负责主持的男子揭开幕布。 下一秒,整个大堂都被灿烂的光芒照亮,不少人目眩后调动体内灵力才得以看清那物,当即便有人发出惊讶的低语: “竟是沧溟海珠!” “这……这是真的假的?!” 秦嗣音支着下巴,嘴角微微翘起,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的骚动:“拿此物开场,相非台这次倒是大手笔。” 谢长缨心念一转,想起长青藏书楼中《百物志通说》对此物的描述。 那书上说,极北有海沧溟,生沧溟贝,三百年孕一珠,持此物者,入海如履平地。 只是沧溟贝多生于海底最深处的幽暗缝隙中,修士若想直入最深处,最少也需要是元婴修为,与此同时还要应对海中大妖的攻击,取珠难如登天。 此时,那主持者也不紧不慢地介绍起来,除了将众人所知的那部分和盘托出,还补充了一句: “诸位有所不知,沧溟海珠不仅可使持有者顺利进入海域,若拿此珠辅助修行,可平复枯损经脉,有回转灵气的疗愈功效。” 此话如掷石入海,又激起众人议论纷纷。 要知道,如今大陆上医修不多,治病救人无一不是收费高昂,少则百十灵石起步,多者即便漫天要价也是有的。 因此,普通修士受伤后大多只能自行回转灵气,效率低下也无可奈何。 而如今鉴堂将此消息公之于众,相当于给了这些修士一个重击。 果然,众人看向台上的目光都炙热起来,得到此物,就相当于绑定了一个筑基期医修在身边,怎能不令人摩拳擦掌虎视眈眈? 谢长缨侧首看向他师尊,只见他师尊神色依旧,便知她对沧溟海珠无意。 秦嗣音感受到谢长缨的视线,知道他看她的原因,迟疑道:“长青好歹是上四宗之首,总不至于连医修都请不起?” 她心中还有一句话未说出口,连萦这什么都学、什么都会的天才,行个医救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长青(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