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文念念两只四处游走的小手,“好啦,念念,我没事。” 圆溜溜的小鸟眼滴溜滴溜绕着姜莓来了好几个公转。 泛黄的发尾毛毛躁躁,文念念小脸透着气头过后的微红。 文念念自然不信。 整个上午过去了两节课,她还是眼神复杂地盯着姜莓那张一看就是小可怜虫、受气包的小脸。 一定是那死胖子把姜莓脑子打坏了! 文念念咬牙切齿,把笔帽咬得嘎吱响。决定放学后把小胖拉出来“单独教育”! 四月的尾巴尖尖要抓不住了。 校园庭院里的玉兰早过季泄了一地,余些腐烂的淡淡香气往着楼上的栅栏处涌。 姜莓小臂搭在铁栏杆,院子里石砖切成的地上跑跳着一片耗子似的孩子们。原本清静的场地顿时跟撒了把白糖的石灰地,惹得成群的小蚂蚁热火朝天。 毛毛躁躁的小孩子们中晃过一个稍显不同的身影。 女孩子的马尾干爽利落,走路时,发尾尖儿晃在衣领露出的那截白皙后颈,亭亭玉立,像是庭院过季后最后一株盛开的玉兰花。 姜莓瞥过去,女孩子从洗手间的方向走出来,早上被热粥泼了裙摆的痕迹消失掉,以姜莓的视力,仅能看见靛蓝裙裤上一片水洇过的湿痕。 那正是刚清理过污痕的赵文柔。 目视着亭亭而立的女孩子挺着笔直的小脊梁走进班级,姜莓恍惚了一瞬。 这是个惹人怜爱的女孩,她优秀努力也有天赋,乖巧懂事,又恰恰好生得清秀可人。可偏偏家境贫寒,又有个索命鬼一样的父亲。 也难怪那个后来对姜莓阴魂不散的男人,之前也曾将一腔青涩的少年爱意付诸给她。 姜莓想着心事,在忆起那个和栾鹰同等讨厌的人物,秀气的小脸垮了下来。 心不在焉地转身回班,她的鼻梁先迎了记巨痛。 “啊…” 姜莓捂着鼻子,眼中瞬间涌了泪花,疼得她嘶嘶直抽着气。 几点清凉贴在她的脸颊和睫毛上,半挂不挂地,有点发痒。 她抬眼,迎着挂水遮挡视线的睫毛,对上了少年微微蹙紧漆眉的不耐眸光。 再往下,少年通红的胳膊肘正是那个袭击她的“凶器”。 只不过,他的样子要比姜莓狼狈太多了。从小臂到胸前,湿湿淋淋的,像淋浴间的蓬头坏了水滋了一身似的。 她虚着眼神扫过少年端的稳稳正正的保温杯,晶莹水珠挂壁的透明杯子里,剩下的液体不足三分之一… 姜莓缩着臂膀讪讪:“王子溟…” 她暗暗想,自己怎么这样笨手笨脚了呀,明明只是身体变小了,怎么却显得整个人都蠢蠢的了。 少年人生得白净,平日偶是架着度数不高的眼镜时就是副少年老成模样,如今蹙眉不爽的冷淡,对同龄人而言就像是坏学生遇到了教导主任一样的震慑。 金属机械表的透明玻璃面覆着几粒水珠,少年皱着眉,指腹轻轻蹭过。 “弄坏了吗?多少钱,我赔给你。”姜莓连忙表态。 “…” 清润稚鹿一样的眼眸轻描淡写地从女孩面庞划过。 “以后小心点。”王子溟面色淡淡,声音冷淡。撂下这句话,他一声不吭的扭身进班。 姜莓傻眼地看着少年顶着湿了校服整片前膛淡定迈进班。 恰好在班门口目睹了这一切的小胖陈帅晃悠着把裤腿里的空间占据得满满的小肥腿,他呲牙把嘴歪成了斜三角,幸灾乐祸:“废…姜莓,你要倒霉咯。” 胳膊上的软肉一抽,小胖的脸顿时皱起来,小短手捂住伤处,陈帅眼睛涌出不大点的鳄鱼泪。 课间文念念掐得他那俩下绝对是青了,绝对! 小胖的话不无道理。 学校就是小社会,在过于单纯且单一的环境里,学习成绩好似乎就能成为班里的“贵族”,而王子溟绝对是“班Kin”一样的存在。 加上他外貌俊俏,才艺傍身,也少不了心智还未开化的小女生追捧。 只不过这种阶级化并不怎么明显罢了,只浅略框出了一些框架,却也是微妙的鸿沟。 但小胖预想中的欺压并未如他所愿的发生。 甚至是整天过去,王子溟也是面覆冷霜地安静坐在自己的座位,并没有斥骂过姜莓一句。 但若是说少年大度,姜莓诚心送去的赔礼被拒收,王子溟看她的眼神也始终冷冷。 陈帅趴在课桌,偷偷往后觑了一眼后桌王子溟,捂嘴嘿嘿笑了几声,见女孩望过来,他立马板起脸,吐出了整截粉腻的大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