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3)

接笑出声。

她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好奇:“为什么你可以直接进来,没有被拦吗?”

“外面没人。”云雀恭弥率直地回答,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会被成功阻拦,而且开门也没什么难度,只是从外面拴上又挂了把锁而已,他随便一拿就取下来了。

“要出去吗?”

橘淮南摇头,她第一次偷跑,还没走出大门就被绑回来,后来大人发现她下次还敢,就会像现在这样把她单独关在房间里,好像是放弃说教了,等“惩罚时间”结束才会放她出来。

云雀恭弥不太理解,明明他已经把锁打开了,她为什么要拒绝,正如他不明白说着讨厌打架的羔羊为什么会挥舞着拳头,在族群内讧中频繁取得胜利,虽然有时候也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却不曾停止。

抱着好奇心,云雀恭弥特地观察了几次,然后他得出结论,是只弱小但是努力生存的小动物。

没错,毫无疑问的弱小,营养不良的身躯是孱弱的,没什么过人的爆发力,就连得来不易的胜利都是建立在超出负荷的代价上,但是不这样做的话就无法生存下去,即使如此,继续这么下去仿佛也活不长久,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她却可以一直这么精神地出现在他面前。

这有些颠覆云雀恭弥的认知了,于是闲暇时他总会顺路看一眼脱离族群的叛逆小羊在干什么,然而总有些计划外的相遇来得非常突然,尤其她正好成为混乱的中心。

尽管云雀恭弥经常对扰乱风纪的家伙予以制裁,却并不代表他喜欢在短期内一次又一次地与杂鱼战斗,况且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只是单方面碾压。因此比起与弱小的草食动物无意义地战上百次,他更期待能和强者对决一次。

好在这次并不是掀不起波澜的小事件,云雀恭弥面对比自己年长的对手,即使不可避免负伤依然利落赢到最后。

骚乱中心的橘淮南首次目睹形势一边倒的打法,不由看呆了。回过神来的时候,纷争已经结束。她最后回眸看了一眼已经不具备威胁的人群,很快跟着云雀恭弥离开的步伐远离混乱。

又一次维护了并盛风纪的云雀恭弥心情不好也不坏,他下意识往孤儿院的方向走,似是追究,语调却并不凌厉,正如他动手时动作简单粗暴,语气仍然斯文,即使从来不说敬语,也不能否认某方面的涵养。

他在转过拐角之后才开口:“小羊,你又偷跑出来做什么?”

“没有偷跑。”如今橘淮南已经懒得反驳他对自己的称呼了,她没有解释今天的纷争是怎么回事,潜意识里同样不觉得自己有义务详细说明,她觉得刚刚他下手重了点,却也不打算对此发表意见。

她从怀里取出一卷绷带和用略有些褶皱的信封装载的百万纸钞:“给你。”

云雀恭弥毫不客气地收下。小小年纪已经学会黑吃黑精髓的两人在日光见证下完成了一次心照不宣的交易。云雀恭弥将绷带缠绕在伤口上,咬断之后娴熟打了个节,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问她:“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出来,安分待着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他看了看她瘦弱的小身板,她的模样并不是非常典型的东方面孔,皮肤冷白,于是那些打架造成的新旧交加的伤痕被衬托得格外显眼。在他都会受伤的混战中,她完全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如果你是在问我为什么总是找机会溜出来,我会告诉你,因为孤儿院的生活和外面不一样。”此时橘淮南已经能将日语说得特别流利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有不用拼上性命也可以的地方。”

她的神情平静,仅仅是在讲述事实,既没有对自己生存环境的埋怨也没有对“外面生活”的向往,仿佛只是发现人生也拥有“多样性”,所以产生好奇。

——好奇心会害死猫。

云雀恭弥脑海中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稍微缀在后方的橘淮南继续道:“我想上学…”

尾音戛然而止。

云雀恭弥疑惑垂眸。

方才还在说话的女孩子面朝大地直挺挺地倒下去。他蹲下,听见她呻.吟了一声,搁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才撑住地面,抬起上身。鼻血滴落,白皙的小脸染上尘埃。

云雀恭弥看着她:“走路也能摔?”

瞬间失去意识又很快恢复的橘淮南同样一脸茫然。刚才她毫无防护地倒地,不仅是鼻梁疼痛,与水泥地接触的部位也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她揉了揉鼻子,然后摸了一脸血。

她捂住鼻子:“有纸巾吗?”

“没有。”

“那我回去处理。”血液顺着手臂滑出一道蜿蜒的轨迹,最后消失在手肘处。她跑起来,不忘跟他道谢和再见。

后来再见面,就是在学校里了。橘淮南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