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房门:“我住你隔壁。” “我叫黎嘉树,你呢?” 他一只手撑着门问。 “林静仪。” 女生的声音很好听,让黎嘉树想起以前在瑞士滑雪的时候那种冷意,但那双眸子又清亮如水,泛着暖意。 “怡?” 黎嘉树在空中写了个字,女生打断他说:“礼仪。” 黎嘉树点了点头叫了一遍她的名字:“林静仪。” “你刚刚弹过的曲子,我都好中意。” 他后退一步,然后说:“没事了,晚安。” 女生飞速关上了门,似乎在躲避什么灾祸。 黎嘉树无奈地笑了笑回了自己的屋子,他本想打开窗户,忽然发现外面下雨了。 伦敦的雨总是这样,什么时候会下,什么时候会停,会不会飘进窗户。 没人会知道。 黎嘉树收回要开窗的手,睡意全无。 雨一直下着,到了后半夜才来了些困意,谁曾想一睡就到了中午。 本来早上还有课的他倒一点也不急,洗漱后先直奔游泳馆,游了十个来回之后爬上来还没去洗澡,一个人就在门口站着叫他: “Lathaassinnt!” Faye穿了一身牛仔衣裤,脚上穿着红色匡威,单肩背包朝他抬下巴。 黎嘉树走过去翻了翻那一沓纸,然后放回Faye怀里,取下游泳眼镜后他说:“什么时候交?” “下周三上课前。” Faye把那一沓纸又塞回给他,还皱眉小声嘀咕:“重死了。” “我回去了。” Faye戳着他肩膀说:“下午来上课,我下午有事。” “哦。” 黎嘉树答应的漫不经心的。 他揉了揉眼睛,转身回了更衣室。 其实Faye对他的态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她学习好,想带带同胞都正常,可他完全不是读书的料,纵然alevel成绩不错,可他因为厌恶Medicine,所以GPA都低到令人发指。 Faye常说不是他学不会,是他不想学。 黎嘉树都不在意。 他觉得自己迟早是要回到香港去的,他想进警队,才不要穿白大褂做什么医师。 他老豆日催夜催,恨不得他22岁便博士毕业,成为光耀明媚的哪一个,不求出人头地,但求比老豆更上一层楼。 那怕是有些难。 他穿好衣服翻了翻手里的纸,看见里面有project还有一些notes,还有就是奖学金的list。 他赫然看见第一位的名字。 LaChinyee 默念了一遍,他倒反而笑了。 他的隔壁原来住着一个比Faye还要可怕的同胞。 他天生对学习好的人有种恐惧症,或许是他长了一双反骨耳,生生世世注定要做反骨仔,反叛在他这里是美德。 对于昨晚他对着那双干净的眼睛起了惦念的心思,他觉得有些懊悔。 祈求仁慈的父,不要惹来麻烦。 他默默地在心里比了个十字。 下午的课黎嘉树都听到昏昏欲睡,满脑子都想的是一回做什么饭。 最后教授依例讲上节课的essay时,他差点以头抢桌,旁边Anthony一把拖住他的肩膀,使了点力气:“坚持几分钟。” 黎嘉树勉强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Anthony,我不行了,我得睡觉。” 别睡啊。 他只听见对面人这么说,然后就下课了。 他实在太困,想坐在那里睡会,谁知道门外鱼贯而入了新的学生,黎嘉树发出不耐烦的啧,然后恍惚地收拾起书包来。 他本就困到要死,半睁半闭的眼睛下一顿胡乱塞,然后转身站起正要走出去,忽然跟人撞了个满怀。 严格意义来说不是他。 是有人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一下子清醒,其实女生都不算矮,他后退一步,发现是昨晚的那个台湾女生。 oh od,帝国理工的南肯校区只有那一家酒吧吗? 他皱眉说:“借过一下。” 台湾女生偏偏堵在出口处没有让开的意思。 她穿了一件短短的上衣,下半身是百褶短裙,白色的袜子和运动鞋配上整齐的马尾辫,显得青春又活力。 “你不认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