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他Latha只有她叫他黎嘉树。 黎嘉树,黎嘉树。 她痛骂黎嘉树是一个骗子的时候,她坐在没开灯的房间里痛哭的时候,她考着试忽然想起他而写不下去的时候,她都说的是黎嘉树。 后来她毕业于1992年,在一个不冷不热,有些微风的午后,拍完了毕业照,在帝国理工的Queen Tower前留了影。 她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提着行李箱独自去了阿姆斯特丹,面试的时候HR问她为何不留在伦敦,她笑着说: “I hate that fuckin place “ 总是大风,总是大雨,把伞都吹坏。 以前有个黎嘉树,脱掉自己的外套替她挡雨,共她奔跑,所以每次下雨,她都会想起这个人。 而现在,她总算可以如同寻常人一样叫他一声Latha稀松平常,不远不近。 黎嘉树却没有笑,他摘掉墨镜放进兜里,然后坐低看她:“多谢。” 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另一只手行一次迟到的叩茶礼,然后放回桌子上。 joe在等他开口说专辑的事情,可是黎嘉树却半天不语。 他坐在那里如同入定,林静仪本就话少,两人对坐,如临禅院。 喇嘛尚且会辩经,俩人连喇嘛都不如, joe有些急要自己开口时,黎嘉树忽然说了话。 “林......林小姐,不知道你信不信命运。” 黎嘉树迎着林静仪的目光继续说:“昨天有人俾我算一卦,签文是:问仙须要酬天地,百事如心定有利;果能春秋两处好,龙虎呈祥风云际会。” 解签的结果是: 初始有异,到底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