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开始为了Final忙起来,总不能连Pass都得不到,所以自然而然和林静仪也减少了见面。 他很讨厌伦敦,讨厌这里潮湿到要命的空气,身上很多时候会冒出湿疹,精神也间歇性抑郁,但他并没有要去改正的欲望。 就这样吧。 他坐在床上改解剖的图,偶尔抬头看看表,本以为熬了个大夜时抬头一看也才下午七点。 黎父打来越洋电话问他过得如何,宛如例行公事一般的语气依然会刺痛黎嘉树,黎父听见他毫无起伏的回答说:“你霞姨让我跟你讲,圣诞节返香港,给你炖汤养身子。” 他几乎要不屑地哼出声来。 霞姨,叫为姨,实际是他的后母。 “圣诞节......我不返香港了。”黎嘉树说。 “那你去哪里?”黎父问。 “我......去瑞士玩一玩,滑滑雪。”他刚说完,电话那头女人要说什么,但很快被黎父的声音盖了过去。 黎父轻不可闻地叹口气然后说:“好吧,玩的开心。” 黎嘉树挂断电话,然后坐在床上想了一会,直接打开房门去叩林静仪的门。 林静仪敷着面膜开门,见到是他还有些惊讶。 黎嘉树单刀直入:“林静仪,圣诞节要不要去瑞士滑雪?” 林静仪后来想起,那应该是她第一次和父母据理力争。她没有听话地买回香港的机票,而是说她要出去玩。 去哪里,去瑞士。 黎嘉树就坐在离她不远处,看着他打电话就宛如一剂强心针。 林静仪没听完便挂断电话,她不是征求同意,她是通知。 福至心灵,林静仪攥着座机听筒,里面还传来嘟嘟声。她却看着黎嘉树不说话。 后者笑着问她怎么了? 林静仪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黎嘉树却没犹豫,笑容越来越大,“你才看出来吗?”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有流浪汉攥着酒瓶子鬼哭狼嚎地穿过马路,树叶被雨滴拍打的沙沙音响起,时钟指向凌晨一点。 此时才是夜晚,黎嘉树坐在林静仪的客厅里,笑意盈盈,芝兰玉树。 林静仪看着他微微有些发卷的头发,清瘦而棱角分明的脸庞,喜意忽然充盈全身心。她听过黎嘉树的传闻,说他是花花公子,是情场老手。 所以她喜欢黎嘉树是正常的,就算他只是略施好心,自己也绝对不要先说喜欢。 黎嘉树忽然站起身朝她走来,压迫性的气息让林静仪往后退了两步,黎嘉树忽然身手拉住她,低低地说:“别退了,我都讲过,别躲着我啊。” 他的声音明明是少年音,却在低下来的时候显得格外成熟。 他低下头凑近林静仪,手绕到她脖颈后。 温热的手掌覆盖的那一刻酥麻一片,从那片肌肤下的骨头开始,沿着脊柱过电到全身,黎嘉树看着她红了的耳尖,微笑的时候有些许温热气流,那气流都是香水的味道。 黎嘉树没有亲她,只是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然后小声说:“这样,你就是我的了。” 他的手还停在那里,眼睛看着她时,灯光下一半明一半暗,真的像吸血鬼。 又或者,他真的是个引诱人心吸食血液的鬼。 但都无所谓。 林静仪忽然抬起头,手臂揽住他,用嘴唇封住黎嘉树。 黎嘉树来不及闭眼,他看着林静仪的长睫毛,看着她吹弹可破的皮肤,眼角还有些红红的。 林静仪是笨拙的,她的吻好像孩子一样胡乱,只知道吻上去,然后没有下来的动作。 黎嘉树含含混混说:“林静仪......用鼻子呼吸。” 他说完,吻了回去。 黎嘉树很会亲,亲到林静仪天旋地转,亲到她那一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接吻是这样的。” 唇分后黎嘉树声音有些哑,他揽住林静仪的腰说:“林静仪......该睡觉了。” 林静仪喘着气整理凌乱的头发,脸都红红的,不敢看黎嘉树的眼睛,她连声重复黎嘉树的话:“对,该睡觉了。” 黎嘉树看着她说:“那我回去了。” 他松开林静仪,在门口说了一句晚安。 伦敦啊,也有很好很好的事情。 黎嘉树在寒冷的伦敦冬夜,冲了一个冷水澡,第二天光荣感冒。 他鼻子堵堵地去交论文,prof以为他勤奋努力到身体抱恙,担心地问他要不要延后一下,他摇摇头神情恹恹。 Anth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