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别闷在自己心里。” 林静仪气鼓鼓:“你以为谁都像你阿!” “那我以后少说点。”黎嘉树举起手做投降状。 来接人的的车终于姗姗来迟,两个人被载着往住处开,林静仪英语口语比黎嘉树好的多,一来二去竟然和司机聊上了,她问了很多注意事项,最后兴致勃勃地撞撞黎嘉树的胳膊说:“咱们把东西放下之后去露营吧。” “幸运的话能看到极光哦!老板讲的。”林静仪补充了一句。 黎嘉树还能有什么办法,自然是满口答应。 到了小屋,林静仪铺好东西坐在外面等黎嘉树,他搬柴慢悠悠出来。 两个人坐在雪地里面对面,黎嘉树的电话忽然响,他皱眉看向林静仪然后接通了电话。 黎嘉树没有说话,显然是对面一直在讲,只是黎嘉树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剩下一种冷漠的平静,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但再次说话的时候又那么稳重。 那通电话很短,短到林静仪以为是什么不太重要的电话,只是随口问他谁打来的,怎么还能通到芬兰。 黎嘉树只是平淡地说:“我老豆,他问我去哪里了,怎么伦敦的电话打不通。” “那不是花了大价钱才转到芬兰来。”林静仪说:“什么事啊这么大费周章?” 黎嘉树即答:“叫我返港继承家业咯!” “真奇怪,你老豆跟我老豆都差不多,严肃古板老想让我们回去,其实压根不懂我们,我的名字是老豆起的,很平常的名,你呢?你的名字呢?” “是我阿妈起的,意思是‘赤日流金,嘉树之阴。’” 黎嘉树话音刚落,火堆窜起亮红的火焰,寒冷从两个人的世界里暂时离开,温暖的热气朝林静仪蔓延来,她伸出手说:“好好听,你妈妈一定很爱你。” 黎嘉树没有说话,他直起身子一副总算生完火的表情,还微微叹了口气。 “你想变成什么样的人?”林静仪觉得有些无聊,开口问黎嘉树,后者正端着木凳子落座她身边,视线都未移开,他说:“我想回香港做个警察,” “那你怎么学医啊?” 黎嘉树说:“我老豆的话我敢不听?” “未必。”林静仪挑眉说:“我看你天生一对反骨耳,一定是个反骨仔。” “bino!”黎嘉树忽然倾身过来捏她的脸:“我们阿仪说什么便是什么咯!” 林静仪看着他灿烂笑脸,那时觉得往后日子一定都这么好,可是她没有看见黎嘉树眼里的悲伤。 后来林静仪想,这说明什么? 她也许并没有那么喜欢黎嘉树吧,也没有那么懂他。 他的行为举止,她只是知道他想要袒露的部分,如果他想要藏起来的,林静仪永远都不会知道。 多么可悲的事情。 人生从来不是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每个人的人生轨迹或许在瞬间扭转向上,或许在短时间内扭转急下。 1995年她回到香港后打开电视,电视里到处都是黎嘉树,还有他的广告,他的电影海报,电视里正放着节目,三色台台标,黄沾坐在沙发上和几位嘉宾齐聚一堂,互相开玩笑讲真心话,其中就有黎嘉树,他正当红,是全香港最红最红的明星,黄沾和众多嘉宾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倪震首当其冲地问起黎嘉树怎么做这行。 黎嘉树面对着这帮老油条,脸上表情单纯到仿佛没有被娱乐圈污染,认真又严肃地想了想摊手说:“因为我回香港,大街上遇到星探咯,就这么简单。” 他说完便笑了,嘴角一笑露出白牙颗颗,那些人一看就不信,只有黄沾指着黎嘉树说:“我信你,长这张脸,任谁看了都惊为天人。” 随即话题一转问:“所以这张脸怎么可能不同人拍拖呢?” 话锋在问他恋爱史。 黎嘉树却说:“我有的话肯定会说的,如果我不说,说明这是我的私事来的,我都不想变成透明人,大家也都不想的对嘛?” 林静仪关掉了电视。 原来,原来在她那么那么痛苦的时候,黎嘉树正在香港变成炙手可热的新星,原来她以泪洗面的时刻里,他笑对菲林,原来她以为无比重要的共同过往,在黎嘉树面前三缄其口。 黎嘉树轻轻松松说出的话语,他在做大明星的时候,林静仪在做什么呢?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在芬兰那天晚上,两个人没有看见极光,林静仪说没关系下次再来的时候黎嘉树并没有接话,他只是玩弄着林静仪头顶的毛绒球,然后用轻松的语气说:“极光那么多,未必要今天看啦。” 林静仪踮起脚尖凑近他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