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秋明,43岁。曾经因为故意伤害,敲诈勒索等罪名三次入狱。1991年出狱之后更是纠集了以他的狱友为核心的一批两劳释放人员,开设无照沙场,强行给庆湖工地提供建筑用沙,为了垄断市场,打伤,打残多人。
1993年,以暴力威胁,殴打其他竞标人使其无法参加投标等方式参与区物资局下属物资招待所改制,取得招待所的所有权,然后就在没有任何手续的情况下进行非法改造,扩建,就是现在的“东方大酒店”。
东方大酒店是集餐饮,夜总会洗浴,住宿为一体的酒店,开业之后就成为历氏集团盘踞的地方,其内部开设的“东方王子”酒吧基本上就是一家半公开的百家乐赌场。庆湖的很多有钱人都被历秋明“邀请”到东方王子玩过,当然,人家历总说邀请也不是空口白牙,他邀请来的客人每人都赠送一万块钱的筹码。
但是,筹码归交情,生意是生意,历总的客人,最后不扔下个十万八万的,是没法离开的。
柳鹏程静静听着沉所长的介绍。大脑飞快运转。
他出来四处熘达,确实有到基层派出所“找茬”的意思。但是这个历总,属于撞上门来的大鱼,就这么冲过去,肯定不行,柳鹏程有感觉,如果自己就这么没有任何证据,只凭着自己内部人几句话冲过去,肯定会有“后遗症”。柳鹏程想了想,让沉所长跟他走。
柳鹏程挨个关押室看了看。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被铐在暖气管子上,穿着还不错,看到柳鹏程,还呲牙讨好地笑了笑。
柳鹏程走了进去,问道:“叫什么名字,进去过几次?因为什么?”
男人说道:“报告政府,我叫夏大山。进去,进去两次,第一次是小时候不懂事,打架把人家打坏了,第二次是因为诈骗,其实就是在汽车站摆了个猜大小的扑克摊子,结果遇上个大哥,特倔,都输了一千多了还非得玩,我不和他玩了都不行。结果他钱都输光了,还报警把我给告了。”
柳鹏程倒不觉得那个受害人是倔,应该是个懂法的,输钱了之后就给他“凑线”呢。
柳鹏程问道:“剃头会不会?”
夏大山想了想问:“政府说的是哪种剃头?”
柳鹏程说道:“集训队那种,会不会?”
夏大山勐点头:“会,会,最后一年的时候,老师就让我在集训队帮忙,还真会。”
柳鹏程回头对小杨说道:“你去买一把推子,不要电动的,要老式的手动的,知道哪里有吗?”
小杨点了点头说道:“知道,知道,离这里很近。”
应该是真的不远,柳鹏程看到他连车都没开,管派出所的警察借了个边三轮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柳鹏程打开审讯室的门,那位“汉奸头”看见柳鹏程就说:“柳局长,你让我打个电话,我老板和你们领导很熟的,一切都好说。”
小杨拿来一个塑料凳子放在审讯室里,把“汉奸头”按在凳子上。
夏大山拿着推子过来,不分由说对着那狗舔的脑袋就是一道子。“汉奸头”泪涕横流,夏大山说道:“嚎什么嚎,进局子先剃头这是规矩,没人教你啊!”
“汉奸头”哭着说:“我是懂法的,应该是进看守所才剃头呢?”
小杨上去就是一个脖搂子:“早点给你剃了还不好,你以为你还能出去?”
这个时候,柳鹏程慢悠悠地问:“说说吧,谁让你来派出所招摇撞骗的?”
汉奸头眼珠转了转:“是我认识他们,就想帮他们把罚款和赔偿钱交了,把人领出来。”
夏大山说道:“政府,这么干推不太好推,能给洗洗头就好了。最好是有点热水,要不他感冒就不好了。”
屋里的两个联防员转身就出去了。
八盆六十度左右的热水和两盆凉水顺着脑袋倒下去帮“律师”洗头,一顿鬼哭狼嚎之后,伴随着给他剪头的推子发出的“卡卡卡”声,他尽管已经双目无神,但是终于说点正经事了。
二十分钟之后,一群警察来到了东方大酒店门前。柳鹏程问他身边的高虎:“都可靠吗?”
高虎说道:“可靠,十几个是我的弟兄,我了解,还有六个是政委推荐的。”
柳鹏程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其实柳鹏程心里是很不好受的,堂堂一个分局,大行动只能凑出二十几个能放心的警察!
警察们直接冲了进去,还有几个到后面去把后门堵住了。
大堂经理看到这么多警察冲了进来,吓了一跳,问道:“你们是哪个所的,要干什么?”
高虎实在是懒得理他,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铐上!”
至于在大堂打牌那几个吆五喝六,满身纹身的大汉,一看这个阵势,根本没敢吱声,蜷缩在沙发上,恨不得警察看不到自己。
尽管不是东风大酒店最热闹的晚上,这个酒店还是足够“精彩”,柳鹏程走进大厅的时候,大厅里已经蹲满了人。雷虎在一边介绍情况。
“柳局,那边那四个,打麻将的。现场缴获赌资六万多,他们说不是第一次在这儿玩了,说是安全,警察不管。”
“那几个头发弄得和鸡毛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