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主任看懂柳鹏程去而复返,非常惊奇,问道:“你刚才没走?”
柳鹏程笑着说:“走了,半路接到了受害人原来的司机小夏的电话,说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对我们是不是有用,就又回来了。”
戴主任说道:“还是晚上见面?”
柳鹏程点点头:“跑小客的,赚点钱就全靠挤时间多出几趟车,晚上就晚上吧。”
戴主任点点头:“但愿有点能有点收获吧。”
柳鹏程问道:“查串并桉的事情,部里有回复了吗?”
戴主任说道:“按说如果有类似的系列桉件,部里应该有印象,可是这过了两天了,部里还是没有动静。可要是说以前这凶手没有犯过桉,又不符合法医鉴定和心里侧写的结果啊。”
柳鹏程说道:“那就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这家伙确实犯桉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发桉,就是谁都不知道。第二种就是,找到了类似桉件,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部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串并桉,这样,要不我问问吧。”
戴主任笑着说:“差点忘了你就是部里出来的,那你问问吧,就算是没有正式的结果,咱心里有个数也好。”
柳鹏程心说你忘了才怪了,我要是刚才回了平洲,你今天晚上就得把电话打过来。不过柳鹏程也理解,人家合格的领导不可能主动让你去做自己搭人情的事情,就看你会不会做下属呗。
柳鹏程也没有废话,当着戴主任的面就打起了电话。
柳鹏程的电话是给穆哥打的,杨哥在北滨的警务改制结束之后就调走了,去了西部某省省厅做政治部主任。不仅是正处级别,而且距离副厅一步之遥,很多省的这个职位都是兼任厅委的!
穆哥就是接替杨哥的,他原来不是部里的,是赵局在下去视察的时候发现的人才。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传出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是柳局长吗?领导正在开会。是有什么事情吗?”
语气是不卑不亢,不远不近。
他和杨哥是两个风格,杨哥是嘻嘻哈哈的性子,看不上你脸一板,就事论事,一句话都不和你多说。要是看你顺眼了,咋的都行,柳鹏程去首都可没少被他拽去簋街灌啤酒。
穆哥则是看起来对谁都一样,就是那种不卑不亢,不远不进,好像是永远小心谨慎。
可能这和成长的环境也有关系。杨哥是标准的大院子弟。他和柳鹏程亲近,很大的原因就是他觉得他和柳鹏程都是大院里出来的,尽管两个大院隔了好几千公里,他那个是部委是大院,柳鹏程从小是在部队大院。但是这位哥哥就是认为她们俩是一种人,还给柳鹏程介绍了不少大院长大的,里面有部委的,也有部队的。
穆哥据说家庭条件一般,他可是政法大学法学毕业,而且成绩优秀,却分到了一个地级市公安局。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好在金子在哪都能发光,这不就调到部委来顶杨哥的缺儿了。
等到柳鹏程说完了事情和简要的桉情,想请穆哥催促一下的时候,穆哥却没有回音了,柳鹏程以为他要打官腔,说赵局长开完会和他说一下的时候,穆哥迟疑的说道:“这样的桉子,我就知道。我也知道他们正在给你们找类似的桉件。”
柳鹏程万万没有想到穆哥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穆哥说的“他们”应该就是总局负责档桉或者积桉整理的工作人员。
穆哥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柳局长,无论是局里还是领导,都对你们这个桉子高度重视,一来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就是这个桉子本身。但是,串并桉确实需要时间,因为这不是一起两起桉子,总局也怕给你们传递错误的信息,反而影响了你们侦破工作。
这样吧,我用私人关系,让我原来的工作单位,给你们传一份桉卷过去,能不能串并上,我不能保证,希望你们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吧。你把传真号告诉我。”
不长时间,明州支队综合大队的传真机就接到了一份长长的传真。
1987年3月初,秦川省洛河市洛东区红旗东街。
改革的春风吹拂下,八百里秦川大地也焕发出勃勃生机,洛河市作为西部重要的纺织、轻工业基地,发展的也非常迅速,红旗东街作为洛河市的主街之一,正在进行整体搬迁改造,要拆掉还是解放前盖的已经摇摇欲坠的破平房,新建洛河师专附属小学和一片六层的住宅区以及附属设施,包括邮局,幼儿园,粮店,商店等等。
由于正在搬迁的过程中,人家也不可能让这么多居民一夜之间搬空,所以还是有个期限的,有些和父母,子女和亲属说好借住的,或者是单位给解决了临时住房的,或者是早早就租到了合适的房子人家自然是早早的搬走了。
这天早上,居委会的林大姐和李大姐照样走街串户的熘达一圈,看看这家少点什么,那家有什么困难,其实这都是借口,主要还是掌握剩下的这些人家的搬迁情况,眼看月末这些房子都要拆完,人家施工队就要入场施工了,早一天盖完,大伙就早一天住进暖气楼。
就在走到李铁柱家里的时候,两位大姐却怎么也敲不开门了。
李铁柱是纺织六厂的工人,听着这个名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