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鹏程看到这位也是高兴的不行,急忙打招呼:“大凯,你干啥去?” 大凯大名叫刘凯,长得人高马大,大家就都管他叫大凯。和柳鹏程家里沾着表亲,和柳鹏程也是光屁股娃娃玩到大的交情。 大凯笑呵呵地说:“我刚才上山下了几个套子,明早上解套子去你去不?” 柳鹏程急忙说:“去啊,那咋不去。不过你不是在你师父的饭店干活呢吗,咋这么早就放假了?” 大凯叹了口气:“没活儿了,我师父回山东了,说那边现在发展的也不错。问我去不去,我就没去,现在他的饭店都兑出去了。我寻思着过完年再找找地方,实在不行真上山东投奔师父去。” 大凯家里有两个孩子,大凯是老二,老大跟着他爸爸在家里务农。大凯的爸爸也是能人,农业学大寨的时候学过种果树。于是爷俩包了荒山种果树,收入也非常不错,在农村算是不错的人家。 大凯不是念书的料,念到初二就不念了。大凯爹倒是没有让他跟着务农,而是通过县里的一个大水果贩子的关系把大凯送到了县里一家叫老山东包子的饭店学本事。 等到大凯出徒了之后,大凯爹干脆花了九千块钱在县皮鞋厂家属院里给大凯买了一套五十多平的暖气房,还落了户口。 所以实际上大凯是城里人,没事也不回村里,因为他们那个饭店有早餐,大凯每天清晨四点就得起来包包子蒸包子,实在没有时间回来。 柳鹏程问:“咋的,不顺利?” 大凯挠挠脑袋:“倒是有几家饭店和我聊过,但是一谈就是想要秘方。 那秘方是师父家里祖传的,我们爷俩还根据咱这边口味改动了不少,不能一个工作就把秘方卖了吧。 再说了,人家拿到了秘方,回头再不用我了,我上哪哭去?” 柳鹏程想想也真是这么回事。想想上辈子大凯真的去山东投奔他师父去了,后来还在他师父的帮助下那边自己开了饭店,当然也从那边成了家,娶了师父的侄女。 村里当时说什么的都有,很多人都说大凯是入赘了,话说得很难听,而大凯也不怎么回来,后来更是连县城的房子都卖了。 其实回过头看,大凯父亲的做法确实是有效防止了大凯兄弟两个为了家产产生龌蹉,但是也摊薄了亲情。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大凯留下来。 想到这里,柳鹏程就问大凯:“你就没有想过把你师父的店面接过来自己干?” 大凯说道;“我倒是想啊,但是接不起啊,店面在县城百货大楼旁边,不到五十米。两层小楼三百多平方,一年租金就一万五,我买个房子才九千啊。 而且里面的装修,桌椅板凳都是算钱的。后来的老板带半年房租,四万多块钱才兑到手。那么多钱我怎么可能拿出来。” 柳鹏程想了想,四万块钱在93年确实是大钱。而一万五的房租在这个时候确实能称得上是天价。 但是前提是那个地方真的很好,而且他也去吃过饭,装修还是非常不错的,在山边这种小县城绝对是数得上的饭店了,让大凯现在拿下这么大个饭店确实是为难他了。 柳鹏程说:“要是从镇上开一个呢?” 大凯摇摇头:“包子店,得指望早餐,咱这边可没有出去买早餐的习惯,你看镇上的店铺,都是上午八九点才开门呢。” 柳鹏程一想也是,包子店如果没有早餐,会差挺大一截。但是他看了看大凯的表情,好像是心里有了数,就问道:“那你心里咋想的,就是想去山东了?” 大凯说:“我想在农贸市场弄个棚子,其实最早的时候我师父就是在农贸市场弄棚子做起来的,就是现在还有客人问我们是不是农贸市场那家的大包子。”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山边县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县,农贸市场很大,每天从清晨到傍晚的客流量都非常可以。 而且那边确实有一片餐饮区,做馅饼的,饺子烧麦还有份儿饭,夏天时候的小咸鱼大饼子都可以在大市场吃到,而且市场大包子的名号,在柳鹏程的记忆中还真隐隐约约有印象。 柳鹏程就问:“这不是想出办法了吗,那就弄啊!” 大凯一听这话乐了:“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说弄就弄啊,钱呢?” 这柳鹏程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弄个棚子吗?需要很多钱吗?” 大凯也不着急,一点点给他算账:“占地费,一年五百块钱,税钱先不说,管理费卫生费一年也得五百块钱。 还有棚子钱,这棚子和棚子还不一样,你看有不少棚子都是破塑料布和木头架子搭起来的,那个用不了多少钱,可是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在县上开了饭店,所以咱不能糊弄,得弄那种防雨布的,这都得订做,得六七百块钱。” 大凯看柳鹏程在认真听,接着说:“我师父兑饭店的时候,很多蒸包子的家伙事儿都一起给了那个老板,可是这给容易,要回来就难了。 尤其那些笼屉,都是定做的,比咱本地的笼屉大一圈,还有蒸包子的方便灶,都买不到啊。 要是把这套东西拿回来,八百块钱。其他的还有锅碗瓢盆,桌椅碗筷,这不都是钱啊!我算了算,兜里没有五千块钱,这买卖做不起来。” 五千块钱可不是小数,不过和兑饭店的四万相比还是不多的。 柳鹏程想了想问:“你钱不够?” 大凯点点头:“我手里有两千多,这还是师父走的时候塞给我五百块钱。 这次回来本来想找家里借三千,可是我嫂子不大乐意,我就没往深了说。你也知道我家也分了家,钱这东西,人家借了是恩情,不借是本分。 我看看年后要是还张罗不着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