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举到半空中。 梁柱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虞蝶嫜也被弄上来了,他最后一线希望彻底覆灭:“虞小姐,你这朋友不是一般的偏激啊,对我们这么残暴就算了,怎么对你也这样啊?” 阿猫被黑气冲击五脏六腑,全身疼痛难忍,他强忍着胸腔里的血气,表情木衲地劝说道:“柱子,什么时候了,你还看不明白吗?她这朋友根本就不是什么隐士高人,分明就是一个怪物!” 怪物…… 再一次,这熟悉不已的两个字重新回响在万俟朔的耳畔。 虞蝶嫜被黑气束缚双手,她挣脱不开,但也能感受到万俟朔并没有真的要对自己下杀手,否则她现在可不会这么好受。 “你叫阿什么猫是吧,我警告你可别胡说八道啊,不许污蔑我朋友。” 她在半空中晃荡双脚,狠狠地给说这话的阿猫使了个眼神,但她却一点都不敢往下看,只因她有严重的恐高后遗症。 这个时候,难道还要装腔作势,伪装一副很关心他的样子吗?万俟朔在心里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 他看不清虞蝶嫜。 他知道虞蝶嫜的出现一定带着目的,而且这个目的还与自己有关,她是何居心,万俟朔不想去想,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如果说能够一直做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就好了,那么这颗恶人心便从来不会因为世界上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而产生其它情感,不会莫名其妙感到难过,也不会莫名其妙感到空落落。 但即便如此,万俟朔这颗恶人心在暗无天日的时候也曾渴望过黎明啊…… 他每动一次杀掉虞蝶嫜的念头,他的心脏就会抽痛。 他不明白这种抽痛到底是怎么回事,从第一次见到虞蝶嫜起到现在想要杀掉她,他的这颗心就会抗拒这动了杀心的念头。 所以,他才屡次没有真正下手,最多只是唬唬她,哪怕他某一刻真的差一点就要杀了她,但他的这颗心就会剧烈抽痛,迫使他不得不收手止住。 虞蝶嫜身上藏着什么,他不明白。 那这一次呢,万俟朔还想杀她想到极致吗? 答案是否定的。 杀人如麻、嗜血成瘾的怪物万俟朔感到疲倦不已,他想回到无方潭好好躺上十天半月,他再也不想因为虞蝶嫜的事情而感到心烦意乱。 因为他觉得这样万俟朔不是他了。 他以前可从来不会如此频繁改变主意。 就当这是第一次破例,也是最后一次好了。 他收回手,小乞丐和虞蝶嫜几人纷纷跌落在地上,万俟朔随即转身,背对着这几人。 “你的毒在第三日便会发作,也许让你活生生被剧毒疼死比死在我手里更有意思。” 说完,万俟朔就展开手掌向后,下一刻,虞蝶嫜和小乞丐几个人纷纷被一股强大的推力送出林子。 出其不意,但也速度及其迅疾。 “哎,什么第三日啊?我真中毒啦?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虞蝶嫜喋喋不休地追问,奈何推力从腰间开始,径直将她推出去,她剩下的话哪怕再想说,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风波已去,一阵风从强到弱,直到这静谧幽暗的枯树林再无声响。 万俟朔目光落在地上的包子上。 这两个包子滚落在地上以后,浑身脏兮兮的,裹满泥土和碎渣,想必也出炉了有些时候,包子冰冷,不冒一丝热气。 万俟朔仅仅看了几秒,便将视线收回,化身黑影向深林中心的无方潭赶回。 山脚下的空地地带。 虞蝶嫜和梁柱子几人被狠狠甩在地上。 她跌跌撞撞爬起,看向另一边的小乞丐已确定他们是否安然无恙。 梁柱子和阿猫阿狗趴在地上,脸朝下,吃了满嘴的泥,他们摇摇脑袋,接二连三也跟着从地上站起。 “虞小姐,你没事吧?” 梁柱子带着阿猫阿狗朝她走过去。 “我倒是没事,只是吧,这个忙难为你们了。”虞蝶嫜小心翼翼地看向几个小乞丐,观察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化,好在他们并没有为此感到生气,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虞小姐,你的朋友实力的确高深莫测,仅仅是动动手,就让我们无力还手,不过他脾气倒还挺奇怪。” 阿猫不屑地站在一边,听了这话,他顿时不乐意,连连反驳:“柱子,你这话可说得太有问题了,这哪是奇怪啊,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好吧。” 阿猫的脸上脏兮兮的,他双手环绕:“我们不过就是让他行行好,这不是乞丐都会做的事情吗,他倒好,二话不说就想把我们给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