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听见梁帝嘱咐孙得喜道:“把他先送到老三那里去,好生让人看着他,别容得他胡作非为,若是朕听见什么掏鸟窝挖蚯蚓的话,到时候朕绝不轻饶。” 孙得喜听了忙答应着,亲自领着穆念亭去了周牧那里,又去太后那里回话。 这里周祺和梁帝下了一会儿棋,见着时辰不早了,便告退:“臣吃药的时辰到了,陛下容臣先告退,改日再进宫请安。” 梁帝也看了看时辰,将棋子扔在盘中,笑道:“也好,别耽误了你的病。有空要多进宫给母后请安,她老人家着实挂念你。” 夔王笑着答应了,又闲话了两句,行了礼告退。他一走,周裕的脸色就沉下来,唤了人来,吩咐道:“把夏已叫过来。” 小太监领命而去,不多时一个玄袍男子进来,跪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默声静候吩咐。 “你们从什么时候发现穆念亭离开南奕的?”梁帝看着小几上歪倒的茶盏,有些出神的问道。 夏已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将头更压低了几分,“回陛下,武昌郡王世子快到盛京时奴才们才收到消息,就立刻呈报给陛下。” 武昌郡王是穆缙的爵位,他死了,这个爵位就传给了穆念亭。不过要等到穆念亭成年以后才能袭爵。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梁帝周身气息一沉,尚未反应过来,就见兜头一个东西砸过来,他不敢躲,硬生生受了。 碎裂的茶盏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鲜血从夏已的额头流下来,落在地上,立刻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洼。夏已急忙把头压得更低一些,不敢抬头看向帝王。 “南奕没有你们的人吗?为何这么晚才收到消息?若是反军攻到盛京城来,是不是到了皇宫朕才能知道?”梁帝眼神阴沉,语气冰冷,轻飘飘的看了夏已一眼,让他从脊背上猛地窜出一股寒意。 “奴才该死,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夏已忙请罪,将身子又压低了些。 梁帝平息了一下盛怒的气息,默了默,又问:“夔王见了穆念亭,都说了什么?” 夏已忙将身子略抬了抬,低声禀报:“夔王爷是从吕季松府上出来的,在吕府见到了裴世子和顾世子,后来回府没多久就收到了穆世子的信儿,他立刻去了畅意楼,见了穆世子,说了他两句胡闹的话,就说要带他进宫面见陛下,穆世子本来要告诉夔王爷在南奕受了委屈,王爷说到了宫里见了陛下再说也一样。后来下楼的时候又遇见了裴世子两人,说了两句闲话,王爷就带着穆世子进宫了,路上坐的马车,奴才们无法近身查探,有没有说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梁帝听了,并未作声,静默了片刻,沉声道:“下去领罚。” 夏已忙应了,悄无声息的退下,很快有小太监进来收拾,不过片刻功夫就清理干净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