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骓”,给自己的小弓取名“射日弓”,虽则他现在还只能骑马小跑,也只能射射鸡鸭。 这时,马奴把长秀的马牵了过来。乌云骓一身乌黑色的皮毛光滑水亮,巧的是,它的头顶两耳之间也有一块圆形的白色皮毛。 菱歌一看,跟自己以前养过的小香猪居然神似,她离开定王府的时候,府中乱得很,夜明珠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有几次想夜明珠也想哭了。 看到乌云骓她惊喜地叫起来:“长秀阿兄,你的乌云骓好像我的夜明珠,我可以也叫它夜明珠吗?”宝光灿灿的双眼,期待地看着长秀。 听菱歌这么说,长秀有点犹豫。 他早从菱歌口中得知,她曾养过一只叫夜明珠的小香猪。让小霸王的坐骑跟一只猪同名,是很损未来战神威风的事,但看着菱歌亮晶晶的眼神,他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他想算了,菱歌现在不大开心,不答应她有可能又要回家,叫夜明珠也挺好的。 长秀在马奴和侍卫的护持下,绕着跑马场小跑了几圈。侍卫知道大相国夫妇宝贝幺子,也不敢让他在寒风中多跑,跑了两圈就要抱他下来。 长秀却不肯,觉得让侍卫抱下去有损自己小霸王的英姿。 他们兄弟几个都像崔夫人多一些,俊秀英朗,但再怎么俊秀,他毕竟只有七八岁,连两颊的软肉都没有消下去,所以他总盼着快长大,如霸王和霍去病般踏飒如流星,纵横天地间。 于是他制止了侍卫,得意洋洋地又小跑了一圈,回来对在场边玩耍的菱歌问:“如何?” 菱歌看着长秀在夜明珠上挺胸叠肚,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心情不由得大好,笑出了两排雪白的小糯米牙,很狗腿地着拍小手叫道:”长秀阿兄赛潘安!” 马奴和侍卫“噗呲”一声笑了。 长秀僵在了马上。 潘安他知道啊,有名的美男啊,高大俊美还才华横溢。 他横了一眼偷笑的众人,白皙的包子脸上漾起了红晕,一向脸皮厚的小霸王,第一次羞红了脸。 时人都以自谦为美德,未免孩子自骄自矜,自家优秀的孩子得了别人的夸赞,父母就大都会谦逊地说“犬子陋质”“犬子无才”什么的,桓恕夫妇更是一向以谦逊示人。长秀淘气,有一次当着桓恕夫妇说:“犬子犬子,那我不就是成了狗儿子了?”被崔夫人一顿好捶。 长秀知道很多人夸他,是因为他父亲位高权重。从小他是最受宠,但也是最不用功的,他不如大兄被父母寄予厚望,不如二兄聪慧好学,也不如三兄温润谦和。 但他想菱歌不一样,菱歌是真的和他好。 看着小女孩儿诚挚的眼神,使劲地给他拍巴掌鼓劲,他感觉心底有许多小泡泡直冒上来,让他欢喜。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被当做趣事先是在桓府下人中传了开来,于是多年以后,长秀在长安有了个绰号“赛潘安”。 尽管有些人是用揶揄的口吻,也不是没有人笑过,但长秀真的一点都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