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无双: 见信安康。 此信告吾妹二事均请谨记。第一件为兄已如愿加入宋军,你我之事将军皆已知晓,他已许诺为你赎身。第二件则是为兄暂时不能归家,无双谨记切莫在尹家强出头,为兄不在身边你万事小心为上。 离家万里方知时世严峻,原来外界早已动荡不安,为兄本该尽早归还解决你我之事,但月初为兄所在戍守边军遭遇敌军伏击,我军现已撤离边界赶往川西与大军集结,故此为兄不得不离开一段时日,待重整我军,完成将军之大布局,届时将军定以义妹之名为你送嫁。短则三月,长则半年,兄必归! 千言万语不便多说,总之,无双等我! 兄:高时衍 许无双捧着高时衍的信五味杂陈,喜的是哥哥做到了,不仅入了伍还得了将军的赏识,忧的是枪炮无眼,如果战事频开,哥岂不是很危险? 许无双将信合于双掌之中,向窗外祈求老天有眼,一定要保高时衍的平安啊! “无双!”院外有人叫她,“老爷从商会回来了,喊你去书房。” “这就来!”许无双急忙将信叠好急匆匆往被褥下一塞,只能等回来再烧掉了。 一直以来高时衍所有的信件许无双都是看完毁掉,她清楚的知道这种信落到谁手里她都得浸猪笼! 许无双一阵小跑赶去书房,没注意到田毓秀和梅娘正抱着一床锦缎薄被往平湖秋月小院而来。 “太太对无双真是好,亲母女也不过如此。”梅娘卷起许无双的旧被子,将缎面新被铺在床上。 田毓秀从荷包里掏出一对碧玉耳环放进许无双的妆匣子里,说:“我要真能有这么聪慧个女儿,莫说我们大房了,就是尹家也得祖坟冒青烟。无双可是我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她好,寒夏便好,我就好。” 梅娘整理着被子说着话:“太太你可知你这几年心可偏了,就像这床被子,寒夏都没换,先给无双换来了。” “这不是女孩儿喜欢的颜色吗。” 主仆俩说说笑笑着,梅娘随手想把被子拍软,一起手,竟从床褥里吹出来个纸团,梅娘打开,她不认字,便直接递给田毓秀:“太太您看,双丫头越忙越邋遢,怎么把这些方子书页的乱塞呢?” 田毓秀笑一下,没当回事的展开瞥一眼,没想到这一眼犹如晴天霹雳,她登时站直了身子,惊诧万分! “太太,你怎么了?”梅娘奇怪的问。 田毓秀眼神慌乱,急忙团起信笺又放回床褥之下,拉起梅娘立刻离开许无双的房间,走时还专门锁了房门,边走边叮嘱梅娘:“对谁也别说这件事,如果有人问,就说咱们只去换了被子,什么都不知道。” 梅娘只恨自己不识字,十分不解,却还是答应下来,太太的样子有些可怕,她可不想触霉头。 夜里,将寒夏哄睡之后,许无双从床褥下取出高时衍的信,在烛火中将它烧成灰烬。 整个尹家都被大夫人突然做的决定震惊了! 第二天清晨,趁大家聚在厅堂吃早饭,田毓秀放下筷子,清清楚楚的告诉所有人:“尹家从今天开始全力准备喜事,一个月内,寒夏和无双成婚!” “什么?我不同意!”莫盈顿下筷子,如果可以,连早饭的桌子她都想掀了。许无双白白坏了她两次事,大仇还没报,今天田毓秀这个老女人就要提前筹办她儿子和那丫头的婚事,这怎么行?这段时间她思后想已经看明白一件事,想撼动大房,只有先灭了许无双。 吃饭的人都寂若寒蝉,各个察言观色着,老爷一会儿在铺子吃完饭才回来,现在只有她们几个女人带着孩子,而这会儿的田毓秀跟往常的轻声细语好商好量完全不同,完全不在乎莫盈的气急败坏,依旧淡定的夹菜吃饭,不容商量的说:“笑话,什么时候大房的事姨太太能发表看法了?现在我只是在通知你们,别会错了意。” “姨太太怎么了?暖春寒夏这些小子也得叫我们一声姨娘!凭什么你擅自做主?”莫盈梗着脖子抗议,她以为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挑拨老爷对许无双的信任,谁知田毓秀釜底抽薪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对呀,大姐,这事儿还是老爷做主才行啊。” “大姐这么说话,着实不好听来着。” 一时间,田毓秀的话也惹恼了高玲珑和顾青,两人一唱一和,别说莫盈,许无双俨然是她们所有人最大的威胁,没有商量的,三人不约而同都认为要打垮大房,必须先拿下许无双。 “况且,您说我们不需要看法,那寒夏,难道也是现在才通知他的么?”顾青指指寒夏,这时的寒夏正瞠目愣住,娘这个决定吃饭前可一个字都没吐露给他。 田毓秀看着寒夏,像对所有人说话一般淡定:“寒夏十四的时候某些人跟我论国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