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就要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笑就要笑的千娇百媚,杏眼含春……” 白天的仙乐宫和夜晚截然相反,静谧孤寂,金玉慈在台上一遍遍哭哭笑笑,周芸在台下背着手,一刻不放松的盯着她。 “电影里也不是人人都这样啊,哭总要有情绪变化吧,笑也不能都跟个狐狸精似的。”金玉慈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周芸冷笑一下,道:“那是你没见过邹俊平,醒梦影业的女演员表演时都一个表情,因为邹俊平喜欢,他是个典型的大男人,认为真女人只有美丑之分,不能有性格。想进醒梦当明星,就得先通过他,但是不得不说醒梦捧出来的女明星的确很容易红。” “男人们都是这么看女人的呗?” “你明白就好,电影和戏曲不同,传统玩意儿比大多数人命都长,他们不好染指,新派的东西每个人都能指手画脚,因为这是他们眼睁睁看着长大的。不过再新,在男人眼里女人也是附属品,大影星梦蝶够牛了吧,不也是男人的金丝雀吗?” 从周芸的话里,金玉慈感到一丝担忧,如果真的被送进醒梦,她会如何?谁不知道就算有钱有名的梦蝶也只是男人招之而来弃之而去的玩物。 这时,突然听到远处碧君一声惊叫,仙乐宫的门巨响一声被人撞开,等看明白眼前的人是谁时,整个仙乐宫已经满满都是穿着警服端着枪的人。金玉慈对门口的碧君眨眨眼,碧君顺着墙根溜了出去。 看着这么一长队警察,金玉慈习惯性的紧张,这些人是冲谁来的? 此时周芸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她淡然的看着眼前由远及近的人,声音不疾不徐:“什么风把邵厅长刮来了?邵厅长向来不屑进我这名利场的,今日不怕有辱您邵家风骨?”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警察厅副厅长邵宁。说起他可谓津门名人,邵家世代为官,前清时期邵家宗族内有人甚至官至一品,而邵宁作为邵家嫡出一脉的子弟,刚三十岁便已经成了警察厅最年轻的副厅长,别看是副职,他在政界的名头可比厅长大多了。 邵宁出身官宦世家,看不惯这种莺歌燕舞的社交场所,他讨厌不中不洋的一切,在他心里仙乐宫和所有烟花地一样,不干净。 邵宁就像没听到寒暄,他径直走到周芸面前,道:“厅里有个案子,请你配合调查。” “我?”周芸皱眉,“我有什么可配合的?” “有人举报外洼荡漂出来几具无名尸,我们人赶得及时拦下来了,均是焚火而亡,仙乐宫最近不太平的事传遍津门,不由人多想啊。” “凭猜,你就要带我去审问?”周芸面不改色,但是眼里满是不解,她凑近邵宁,轻声道,“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里斗胆问一句,我何时得罪您了?” 邵宁轻晃一下头,嘴角翘了翘,道:“言重了,死者为大,我可没它们排面大。” “那你到底为什么?”周芸略略思忖,不确定的问,“因为商会?” 邵宁这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冲身后挥挥手,左右两派端枪的警员立马围了上来就要带走周芸。 金玉慈赶忙拦住众人去路,她从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但碧君还没回来,除了拖住他们她没有别的办法。 “邵厅长,就算是警察,要带人走也得好好出具个理由吧?” 邵宁轻蔑的瞥一眼金玉慈,冷眼对周芸命令:“你的人?让她识相点儿。” 邵宁从来看不起这些“下九流”,周芸忙给金玉慈使个眼色,假意说道:“玉儿,让开。” 金玉慈磨磨蹭蹭从大门口移开,转而却又猛地扑回到邵宁脚下,梨花带雨的哭泣,声音却大的不行:“邵厅长,您这是要要了我们老板的命啊!证据一样没有,一个女人,说带走就带走,往您那办公室一扔……她还能不能活了呀!” “你在胡说些什么!”邵宁一头雾水,却气急败坏。 门口围着的群众越来越多,尤其听到金玉慈这么一喊,各个脸上带着看热闹的表情,仙乐宫这种风月场出什么事都不稀奇,稀奇的是邵家嫡出一脉居然和仙乐宫有染,家门荣光何存? “带走我们老板是真不行啊,没她就没我们上百号人的活头了,我们仙乐宫有的是人才样貌的绝顶女人,谁都行,可老板真不行。”感觉周围人还有没看明白的,金玉慈干脆豁出去了,她抱住邵宁的腿,恨不得所有人听到,大声喊,“我来换老板,邵宁厅长若不嫌弃,我也是可以的!” “滚开!”邵宁一脚踹翻面前的女人,脸色赤红,嫌弃的在自己衣服上一通拍,他感到丢人,脏! 金玉慈被踹几乎跌倒在地时,一双手从后面接住了她,扭脸一看,一身湛清大褂的蒋舒白正在她身后撑住她,而门边又是一阵躁动,再看过去,围观的群众所剩无几,留下的净是些穿着黑衣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