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满意,难不成你要趁乱揩她的油?你也太放肆了!这是民国,是讲法律的!” “假的,肯定是障眼法!”邵宁趴在地上用手指蹭了蹭“血迹”,才发现那几滴殷红色液体居然有一丝花果掺杂的酒香,这厅里充斥着花香、餐食和酒精的气味儿,不仔细分辨很难靠嗅觉确认这是什么东西。 金玉慈到餐台端起一杯鸡尾酒,那杯酒的色泽嫣红,看上去极为诡异。她问侍者:“这几杯酒是不是你调的?” 侍者点头:“是啊,这酒叫‘当红’,是专门为今天晚宴设计的,寓意各位成为当红名角。” 一时全场轰然,有人还笑出了声。 “我只是刚才被人碰倒酒洒了一身,芸姐刚刚还说幸亏我穿了红色礼服,怎么到你这儿就成血迹了?” “那你为什么面露痛苦……哦……”邵宁气急败坏,“你故意的,你诱导我出错!你敢坑我?”说着,邵宁举起警棍就要劈上来。 “谁坑谁?”郑屹立向后挥手,厅门大开,外面密密麻麻站满了黑衣人,而邵宁带来的警察已经早不知道被挤到何处去了。郑屹立冲邵宁点点下颌,“邵副厅长,你是警察,滥用刑罚该怎么判来着?” 周芸也在一边儿接口道:“邵副厅长,你要捧谁你直说就好,仙乐宫给你让道,但你别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下狠手啊,我们这些下九流没你邵家的家世背景,我们还得靠卖艺生存呢。” “什么我捧谁?我不捧谁,我……” “谁不知道如今租界名气日盛的当红‘玉女’?你若不是答应了为谁谋私,何苦跑到我们下九流的场子里凑热闹。” 一时间,周芸一口一个下九流让一众靠卖艺混饭的众人心生愤怒,对比大名鼎鼎世代为官的邵家,阶级之间最深的沟壑被赤裸裸的展露在所有人面前。刚才还热闹哄笑的宴会厅此时噤若寒蝉,大家脸上的职业嬉笑都不见了,每个人都吊着面孔,眼里尽是对邵宁的厌弃。 “煽动阶级对立。”邵宁恨言,“早等我上钩呢吧?够绝!” 邵宁走出大厅,回头怒视金玉慈许久,这才咬牙命令:“收队!” 邵宁走后,郑屹立也快速离开,大厅又恢复了人声,只是不如刚才那般热闹,大家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对不起邹老板。”周芸拉着金玉慈给邹俊平道歉,“仙乐宫搞砸的事我们不解释,今晚的损失仙乐宫悉数承担。” 金玉慈也给邹俊平鞠了一躬:“我不会参加选秀了,我实在没脸出现在您面前。” “不,宴会离结束还早,仙乐宫可不能不给面子提早走哦。”邹俊平扶起金玉慈,看她的眼神不再轻佻,微笑说道,“你们津门的事我不参与,我曾是警察,看得懂中间的门道,但我现在是生意人,我刚刚可是看到了最自然的演技。” “说什么呢邹老板?哪里是演的,还不是我们这些风月场的人被欺负怕了,得自保啊。”周芸打着哈哈。 “了解。现在我和你们一样了,过去是使眼色的,现在是看眼色的,不过没关系……上海滩很开化。”邹俊平笑眯眯的望着金玉慈。 “这是……邀请我们小玉去上海,拍电影?”喜从天降,周芸提醒金玉慈,“还不快谢谢邹老板的提携!” 成了!这一刻金玉慈忘了芥蒂,她只想最快速度跑回去告诉蒋舒白,她没让他失望,第一步她如愿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