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经济商报》的原址被砸了,状况惨烈,连门都被敲成了渣,随之而来的还有泰云橡胶的大笔回购,不过留给泰云实业的机会没剩多少,据交易员说,大户头陈氏近期的动作显得异常着急。 蒋舒白坐在影厂内看外面金玉慈拍最后一场戏,摇椅上的他听着胶片音乐,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OK!”文生喊完最后一句话,电影正式杀青。 蒋舒白走出去,对所有人说:“晚上西餐厅杀青宴,牛排随便吃!酒水管够!” “杀青而已这么高兴吗?”金玉慈看他这样竟有些感动,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刚才接到证券所的电话,陈应标手里释放出去的股份他只回购了不到两成,满打满算把橡胶公司其他合资人一共的两成股份加上,他最多只拥有不到一半的泰云橡胶。” “哈哈!”金玉慈又和蒋舒白击掌,“泰云橡胶是我们的了。” “我不会让他轻易拿到合资人的股份,是谁的不重要,但泰云橡胶一定不姓陈。” 厂门打开,一辆车开了进来,果子七带着沈方圆和吴成谷进来,吴成谷一见金玉慈简直怒不可遏:“玉老板,你去看看我的报社成什么样了?我们也不是没被报复过,但砸了我的门就算了,那栋楼都遭了殃,你给的只是租版面的钱,我还得赔修楼钱!你给我惹这么大的事儿,改天你若是撤了,我们还经营不?” “新址我给你找了,应该不比那间破房子差吧?怎么,两天过去吴主编又动什么心思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来闹事儿一样。” “文人怎么能纡尊降贵闹事儿呢?当然是要和我谈交易对吧?” 吴成谷没想到金玉慈竟这般淡定,她不慌不忙的样子就像算准了自己有二心一样,一时竟说不出口想了一晚上的词儿。 沈方圆见蒋舒白看他,忙摆手:“我不知道啊,主编说来找你,我想着也有事儿顺道而已,你们先聊。” “吴主编,开价吧,《经济商报》多少钱?”蒋舒白懒得废话,直戳戳的问。 吴成谷看看金玉慈,又看看蒋舒白,实在觉着这两个人压迫感都很强,他听沈方圆说过蒋舒白曾在津门帮会担任要职,但也知道那个帮会已经不干杀人越货的事儿了,可为什么看着面前个明明器宇轩昂的人他会感到胆寒。 “倒也不是来谈钱的。”吴成谷有点怯了。 蒋舒白反而劝他:“您但说无妨,我们都是正经商人。” 吴成谷给自己壮了壮胆,说:“我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斗来斗去的事儿我没劲儿参与,也不敢,昨晚我想了想,觉着我荣休是最好的打算。” “好,可以,开个价就好。”金玉慈没二话。 吴成谷伸出两根手指:“两……两万块……” “好。”金玉慈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谁知吴成谷却立即改口道:“银元,我说的是银元。” 一旁的沈方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旁边的果子七直接嚷嚷道:“老头,你知道两万银元是什么数吗?你那没人买的破报纸靠你自己活到一百岁也卖不出两万大洋吧?” 金玉慈略一计算,说:“是多了点儿,况且政府已经废了银元,现在流通法币。” “烂纸币贬值,万一两三年后一根萝卜都两万块怎么办?” “但是大洋……” 金玉慈还在考虑,没想到蒋舒白抢先答应下来:“可以。” 众人一起看向他,金玉慈眼里没有吃惊,而是带着一丝好奇的兴趣,她抬抬下巴:“往下说。” 蒋舒白对吴成谷说:“别说两万大洋,三万四万也不是不可以。” 大家更惊异了,尤其是吴成谷,张大嘴巴做梦一样。蒋舒白瞄一眼金玉慈,见她笑了,蒋舒白知道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便放心下来,对吴成谷说:“这笔钱以股票抵给你,以后无论它涨多少都是你的。” “什么股票?” “泰云橡胶百分之五的股份。” 吴成谷到处翻找,终于在一张桌上找到算盘开始盘算,作为写经济内容的主编他多年算计的本事不输任何账房,算了一会儿,他沉吟道:“泰云橡胶,价值不大啊。” 金玉慈歪着头,戏谑着说:“那也亏不着你,现在是它的底价期,已经不能再低了,而且前面这段时间大家也调查差不多了,集资的人很快就能确定国外橡胶厂运转正常,不久之后它的价格就会开始恢复,你算算泰云橡胶最贵的时候你那百分之五值多少钱。” 吴成谷又拨了几下算盘,眼睛睁的溜圆,他不敢信的问:“那你们怎么能确定价格会回去?” “这就是我们的事儿了。”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