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弄得长兰在周家没法做人,都靠她把自己手里的往来生意分出去给周家,才能得这两个孩子暂时无忧。 尹平秋眯瞪着被烟膏熏黑的眼睛,歪着脑袋看尹守礼,不知为何一向对尹守礼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尹平秋这会儿一点儿没有恐惧之意。 “你可真能藏啊!”尹守礼见着平秋火简直要窜上天了,他指着顾青骂道,“我说周家小子怎么在我面前无比嚣张,原来你和他早有联络,这些年我念在你一双儿女不济让你多忧虑的份上没有过多盘查你那些账务,是给你和孩子都留着脸,谁知你……我们和周家一向互无牵涉,难不成你搭了什么线,让周家分了我一摊子?” “老爷我错了!平秋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不能生生看着孩子去死啊!” 一阵鼓掌声,又是金玉慈,她叹道:“自私自利惯了是不是觉着自己做什么都有道理?你花大把钱救自己儿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笔钱里还有其他孩子的活命钱?”金玉慈对尹守礼说,“公公,你往上数尹家十代,有一个是靠糊纸盒、浆洗衣裳供自己上学,供母亲治病的少爷吗?” 尹守礼看着此时面无表情的尹寒夏,心里第一次如此发慌,内宅的事他从不操心,没想到啊没想到,今日他才看到了千疮百孔的内宅脏事,竟比外面的斗争更下作。 此时管家三爷又小跑回来,对尹守礼耳语几句,他蹙眉打量着陆十,脸色阴沉。 “玉慈,跟尹老爷说不着这个。”尹寒夏知道三爷已经打听清楚陆十的身份,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开口道,“尹老爷是做大事儿的,情不情的就不提了,直接说事儿吧。” “老二,从你进家门开始就没有唤我一声爹。”尹守礼实在寒心,“好,谈事儿,既然你背后有太苍范家,那你便占了上风,说吧,怎么个谈法?” “铺子我要,案子不撤,该您出面的官司继续打下去。”尹寒夏说,“咱们换个主题打。” “你是决意要让我在永安没脸待下去?我这把年纪不可能背井离乡,你要眼睁睁看着我晚节不保遭世人唾骂吗?” 金玉慈笑道:“老爷别担心,这种乌烟瘴气的家长里短说着说着就没劲了,很快会过去的,所以我们要的肯定不止这个,那也太便宜您了。” “混账东西,我跟儿子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尹守礼对这个儿媳妇除了谩骂实在别无他法,他对尹寒夏发问,“老二,你想要什么?” “分家。”金玉慈才不管尹守礼气不气,因为这话只有她能说出口,“趁您活着,把这个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