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依照晏以柔忍不了的直爽脾性,假如在新单位不顺心,保不准会找上桑虞吐槽,徒增她的烦恼。 云望揶揄地咦了声,不放过难得的调侃机会:“第一次啊,你西沉第一次求我啊。” 他当年大学毕业没多久,初到新风出版社,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底层实习编辑,处处被狗眼看人低的前辈打压。 他无意间在网上读到西沉的小说《薄纸》,不可自拔,生平头一回熬了通宵。 次日上班,他立马向上面推荐,争取出版。 当时社里的争议反对声有多响亮,后面西沉新书销售一骑绝尘之时,打脸就有多精彩。 数年过去,西沉的身家一翻再翻,让人望尘莫及。 云望也凭借识中他这匹千里马,有惊无险地度过实习期,一路直升上了副总编辑,连上面的总编辑和社长,都要卖他三分薄面。 几番接触,他们从工作关系日渐变成生活中的朋友,明了真实姓名和身份,但云望依旧喜欢像第一次碰面,叫他的笔名西沉。 “关照新人没问题啊。”云望答应得利索,却要物物交换,“你的更新呢?能不能搞快一点。” 作为他的编辑,云望最清楚他写作的速度,一个小时能敲出高质量的三四千字,但那是在他有灵感,乐意写的前提下。 岑野被他催习惯了,犹如东风射马耳,敷衍地回:“再说吧。” 云望拿他这种任性的家伙没辙,摇头长叹一声,换上鞋子走人了。 岑野抱着猫咪回到客厅,奶奶还在说:“我瞧阿虞眼熟,是你一直在看的那个跳舞的姑娘吧?” 岑野反驳:“奶奶,我哪有一直在看?” “是没有一直,就是跑完线下,跑线上。” 奶奶偶尔会上网,蹦出的一些词语比较时髦,“还有这只猫,这栋房子,特别是楼上的舞蹈房,啧啧。” 岑野低低笑了声,放下小猫,带老人家去洗漱,送回房间休息。 他冲洗完,拖着步子去了书房,照列率先取出日记本。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手写完一页,岑野盖好笔帽,收起日记本,等待电脑开机的一二十秒里,他目光转向了左侧的书架。 思忖片刻,岑野走去取出一本,翻开扉页,又拾起了笔。 这次,用的是左手。 —— 翌日,大好春色明艳,四处可见清新宜人的嫩绿。 桑虞脱下睡裙,直接在体服外面套外套,三下五除二地盘了个丸子头,一大早出门,途径大片茂盛的绿化带,在满园春意中,得到了安抚。 即将迈入舞团,见到沈亦淮的脚步,远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困难。 沈亦淮比她到得更早,在练功房门前堵住她,着急地说:“阿虞,昨天晚上……” 他刚说到此处,桑虞便出声拦截:“都过去了。” 昨晚的现场有围观群众录了视频,发布到网上,她早上醒来,微信消息被父母和沈亦淮挤满了。 她只回了前者。 沈亦淮神色微变,他的小师妹性子好,对他不会这般冷淡。 他唇齿张开,打算解释昨天那通电话,桑虞绕进房间,脱掉外套,穿上舞鞋,平淡地提醒:“我要训练了。” 沈亦淮噎住,没再说什么。 参与《施夷光》剧目的舞蹈演员陆续赶到,桑虞和同事们跳了整个上午。 由于在完善一个细节,接近一点钟,大家才得以休息,赶往食堂。 食堂在这栋主楼的后面,没有走廊连接,一群人先下了楼。 走过靠近舞团大门的必经之路,桑虞和小秦落于队伍尾部聊天。 保安大叔在监控画面里瞧见他们的动向,跑出来喊:“小桑,刚才有人给你送了东西。” 桑虞怀疑是父母,他们以往经过,要是太忙的话,就会把物品放在门卫处。 她和小秦说一声,走过去拿。 是一个黑色纸袋,内里超乎预料,装的是一本书。 西沉去年才出版的书。 桑虞疑惑,不管是桑家胜还是赵秀珍,都绝对不会给她留这个。 书籍没有透明塑封膜,她随手一翻,扉页居然有西沉的亲笔签名。 游云惊龙的两个字,力透纸背。 并且上面还有一排字:【我见万人,万人非你。】 是比亲签更加珍贵稀有的特别签名。 桑虞震惊,赶紧向保安打听:“叔,这是谁送来的啊?” “一个长得很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