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敲出一段。 清汤小鱼:【以柔的性格就是这样,你收下吧,就当破例了。】 cen:【行,看在你的份上,破一次例。】 桑虞直视手机屏幕,卷翘睫毛懵懂地扑扇两下,自觉把中间半句翻译成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 盯着他收下了火锅钱,桑虞转为去告知晏以柔,顺便说得到了西沉的签名书。 晏以柔偏好发语音,声音尖细:“岑野的朋友这么厉害还这么慷慨呢,但签名嘛,多多益善不是。” “我过两天就要去新风出版社报道了,还是最好奇西沉,毕竟是行业内的一大谜团。” 桑虞清楚她的不安分,提醒了几句,让她尽量收敛点。 后面数天,桑虞断断续续收到赵秀珍的消息,除了日常问候,便是关心她下个星期五的时间到底充不充裕,她好回相亲对象的话。 桑虞瞧见“相亲对象”几个字就头痛,不是选择性无视,就是搪塞说工作太忙,好几日不敢回去陪他们吃饭,否则绝对会被抓住一顿叨叨。 但她经常往返两个家,留在那边的物品不在少数,这天,她必须要过去找一些东西。 工作日的午后三四点,桑虞算准了父母各在各的单位,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一趟,取完就走。 为了万无一失,她提前给桑家胜发消息询问,然而估计他在医院忙,半晌没回。 桑虞是从舞团请假出来的,等不及了,约莫自己的策略不会出差错,进小区坐上了电梯。 她没来由地做贼心虚,跨出电梯就谨小慎微,蹑手蹑脚地走向熟悉的门牌号。 不料抵达家门口,来不及用钥匙开门,里面先一步传出了刺耳的动静。 哐的巨响,似乎是柜台倒地,还有玻璃制品的碎裂声。 这个小区修建有十个年头之久,隔音效果不能和新小区相提并论,但正常生活,不会对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桑虞吓得握住钥匙的右手都颤了下,屋里有人吗? 她不动声色地把耳朵贴上门板,狐疑里面发生了什么。 无论如何想不到,桑家胜在吼:“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桑虞怔住,爸爸大动肝火是比现在的家里有人,还要怪异百倍的事情。 她的印象中,桑家胜对她们母女总是有源源不断的柔情,细致呵护,半句重话都不会出。 他这是在和谁闹脾气? 妈妈吗? 紧接着,门内渗出赵秀珍的回应,一样饱含愠怒:“给你说有什么用?给你说了癌细胞就能不用治疗,自生自灭吗?” 桑虞瞠目结舌,什么细胞? 防盗门厚实,她听错了吧。 她在外面站不下去了,势必要进屋探个究竟。 可赵秀珍又在嚷:“我还不了解你,你知道了,就等于晚晚也知道了,她下个月就要出去巡演了,你是想耽误她的工作吗?” “桑家胜,我先把话放在这里,你不准去告诉晚晚。” 桑虞欲要把钥匙送入锁孔的手再次顿住。 八成是赵秀珍的这番狠话起到了作用,桑家胜的气焰消减了下去,屋里渐渐变为了夫妻两个的低声交谈。 门外人再也听不清。 周遭顷刻寂寥,桑虞的视线和耳朵都有了模糊,几度想要插上钥匙,进去参与他们的讨论,都放弃了。 赵秀珍不愿让她知道。 霎时间,桑虞不知所措,转身跑走了。 家在十楼,她甚至忘记了电梯,直接从消防通道冲下去,憋着一口气,冲到了大街上。 徐徐归西的阳光猛烈,公路上来回疾驰的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刺激耳膜。 桑虞全然不觉,气喘吁吁,浑浑噩噩地朝前走。 她应该没听错,就是癌细胞。 妈妈为什么会用到这种可怕的词汇? 爸爸为什么会燃起那般强烈的怒火? 桑虞脑子混乱,许多曾经忽略的细节一一浮现。 半个月前,赵秀珍跟随单位进行了一年一回的体检。 上次回家,她突然提出让她去相亲,非要为她找个伴。 赵秀珍在饭桌上迫切发问,如若他们不在了,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桑虞停下了脚步,呆讷地定住,胸膛起伏更为急促,抑制不住。 不知过去了多久,后方吹来一阵劲风,一辆重型机车靠边,刹车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