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鬼界。 农垒身处两个神国的交接地,也是砾世界融入两界区域,这里如今被当地居民称之为【柱之山】。 据说是天倾之柱坠落,导致两大神国发生了融合。这里介于阴云密布的幽鬼界和晴朗明媚的竹芦国之间,至今寸草不生,是两头巨大神兽的居所。 守着两位神兽的,就是那位过去的疯子,在战场为和平而不停奔走的英雄,沙行者盐久。 他引领神兽,抚平了大地裂痕,带走了连绵不断的暴雨,最后回到柱之山,与神兽回归了平静生活。 不论幽灵还是竹人都知道,沙行者是天外异人。 殡族与芦民偶尔会过来拜访盐久。除去拥有媲美于使徒的力量,沙行者还拥有着远超众人的智慧。 殡族向其请教如何规划墓群,建造道路与公共设施。 芦民则寻求种植的技巧和经验,以培养出更加优质的粮食与牲畜。 沙行者毫不藏私,倾囊传授。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沙行者来自一个强大而隐秘的族群,那个名为尧族的群体,在穹顶之上的群星尽头。 尧族背后有一尊无法想象的神祇。 她的存在,让黑色太阳为之坠落,凶勐的龙王俯首帖耳。 她是众神战争的终结者,是和平时代的执剑人,她所经之地,诞生了无数英雄与传说……众多旧神都变成了尧族博物馆的文物和纪念品。 沙行者对尧神虔诚而忠诚,他也尊重两个神国的神明与信仰。 他说:“尧神大人容得下信者与不信者,这本就是世界规则的一部分,各族群的文明也因此而丰富多样。” “就像太阳无须被注视,它的光芒总是洒满大地。” 某一天的柱之山上,沙行者盐久身边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他与盐久热烈地交谈着,仿佛是旧友相逢。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他们忽然打了起来。新来者和盐久很像,他们都能化作黄沙,来去无踪,双方你来我往化作一团团迅烈碰撞的沙影。 年轻人转眼之间就被盐久击倒。 他很快爬起来,继续热情地和盐久聊天,仿佛此前的战斗不过是一种问候仪式。 两边神国的使徒都迅速赶到。 幽鬼界来的是使徒布洛,竹芦国派出了竹男,两者一同拜访了这位来者。 对方自我介绍:“我叫农垒,尧族,是一名沙行者。” 两名使徒互看一眼,心说果然如此。 “所以,你和盐久先生来自同一个族群?”竹男说。 “我不能和盐久大师相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武修士。” 年轻人言语诚恳。 布洛趁机说:“那么,是尧神大人派你到这里的吗?” “呃……不是。” 农垒说:“我选择了过来。” 布洛不解:“为什么?” 盐久也一脸疑惑。 他想要回去的机会,农垒却要跨界而来。 “因为在尧族,我这样的武修士……已经几乎被淘汰了。” 农垒说起这件事就一脸苦闷。 布洛和竹男完全不信。 农垒弱于盐久,但也就仅次于使徒这一阶层而已,往下几乎没有天敌。 比起这个,盐久的飞升失误都算是有理有据。 “武修士式微?” 盐久也脸露异色:“到底是怎么回事?怪物群体空前强大?” “不,盐久大师,是执甲士。” 农垒声音里有几分苦涩:“在您消失以前,执甲士和武修士算是分庭抗礼,他们人数多一些,我们单体更强。” “但随着全能石矿大量被开发,精良装备暴增,双城甲进一步升级,有了淬火剑和百折盾,还有菲勒斯大人制作了火汽炉……” 盐久脸色渐渐凝重。 旁边的两名使徒,虽然听不懂很多专有名词。但他们也渐渐感觉到,这个新来的沙行者没在自谦。 “……一个普通的执甲士,我都很难赢。” 竹男忍不住问:“你赢不了?” “不是简单的赢不赢问题。” 农垒纠正说:“是时代变了。武修士的能力和拳头,在过去充满力量。但在新时代,最快击倒对方的手段,是黑玫瑰。” 他比起一根手指,指了指竹男:“黑玫瑰绽放,被锁定的人就会心脏破碎。在这种毁灭性力量面前,过去的许多能力都变得毫无意义。” “啪,武修士就已经死了。” 竹男无法理解,以至于眼神变得困惑。 农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火汽时代,执甲士比武修士的确要强出很多。这是属于他们的纪元,武修士还没有开辟出后续的出路。” “我侥幸和另一位武修士打了个平手,拿到了云中寺的武道大会奖励,所以有了飞升的机会。” “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感觉自己跟不上时代了,希望能在其他世界里找到一些机会磨练自己。” 农垒直言:“哪怕我回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大概除了成为执甲士,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路了。” “在这边,我至少还能保持武修士的路径和一线希望。” “没想到盐久大师原来还在这边,这里还有活的灾兽,太好了!那边的灾兽都被执甲士们杀光了……这里果然充满了挑战啊!” 布洛和竹男两名使徒被他给说沉默了。 农垒的回答客气而得体。 但他的意思很清楚。 他是在尧族混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机会,飞升来到这边。在尧族,农垒连普通的执甲士都很难压制,到这边,他却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接下来,农垒就和盐久继续热烈交谈,说起他消失之后那边城市的种种变化:全能石井喷的乌达城,五彩七色的水晶城,茂密而鲜艳的各类玫瑰,石灰遍地的庞大矿区,以及城市里嗡嗡响个不停的火汽炉…… 使徒布洛和竹男走到一旁隐蔽处。 此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