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阳看过之后,抬头问王安忠:“这玉蝉又是什么价?” 王安忠嘿嘿笑道:“这东西的来历,懂的都懂,虽然东西不大,但价格要高一点,我想着怎么也得八千块吧。” “八千,可真不低。” “嘿嘿嘿,碰上识货人我才敢报这个价格。” “你这是专坑行家啊。” “好东西嘛,不算坑人,韩先生你要是喜欢这种,以后我再碰到这样的好东西,第一时间送到吉光斋去,咋样?” “行吧,”韩景阳也懒得计较那千儿八百的小钱,直接转账一万块给王安忠。 王安忠大喜:“赚了赚了,半年的生活费有了,对了,小韩先生,你看字画吗?” “看啊,你有?” “我没有,我不懂,一般不碰,但我有个朋友最近收了一幅画,看着挺好,但有人说是新画作旧,还有人说是民国的老仿画,也有人说是邹一桂的真品,给出的价格也高低不同,从千把块到五六万都有。” “找最高价卖了啊。” “他怕卖亏了。” “我虽然不太懂字画,但邹一桂这个名字还是有点耳熟,画花卉的高手吧,有一定市场,但不算什么热门,普通作品有个大几万还算合理吧,这也不算什么行业机密,打听一下就知道。” “不不不,小韩先生,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他说那画能通灵。” “啥玩意儿?” “通灵,按照他跟我的说法,就是吧,把那画挂在床头,睡觉的时候就会梦到自己置身一片花海,醒来后还能闻到满身的花香,特别神奇。” 韩景阳挑眉。 法器? 肯定是法器! 把古画当做法器的事儿也不稀奇,很多民间传承就寄托在一幅画上,一般是开山祖师或者某位神灵的画像,传承甚至战斗都要先把画像挂起来。 不过这种法器有的是无意中形成的,也有的是故意加持开光形成的,还有的画家本人就是个高明的玄学从业者,在创造的时候就是奔着制作法器去的。 邹一桂是玄学从业者吗? 历史上没有相关记载,只说他极其擅长工笔花卉,是雍正年间的画家,官运亨通,从监察御史到一州学政,再到太常寺少卿、大理寺卿、礼部侍郎甚至内阁学士,说是位极人臣也不过分。 这样一个位极人臣的画家,会是一个玄学从业者? 有一定概率。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幅画。 韩景阳出道这么久,接触过各种各样的法器,但这种能主动把人拉入“幻境”的法器还是第一次见。 对他来说,这算是野生的法器。 之前接触过的野生法器基本上都乏善可陈,到手就鉴定。 可这一件却不太一样。 这么想着,随口问道:“听起来有点意思,老王,这画,他确定要卖?” “卖,肯定要卖,就是这个价格不太好商量,他有点奇货可居的意思,想卖个高价,低于五十万估计没什么希望。” “五十万啊,那可真不便宜,”韩景阳点点头:“过去看看?如果合适,我倒是不介意当个冤大头,毕竟我就喜欢收藏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先问问,”王安忠发了一条信息,很快收到回信:“他在家呢,现在可以过去。” “远吗?” “不远不远,就在我们村,走路不用两分钟。” 两分钟后。 另外一栋和王安忠家几乎一模一样的小院子门口。 韩景阳站在大门外,犹豫一下,摇摇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儿,就先不进去了,老王,跟我说一声抱歉。” 王安忠愕然:“小韩先生,这来都来了,到门口了……” “真不好意思,下次吧,下次你约他带着画到你家里,我去你家看画。” “这……” 这时,跟着王安忠一起出来凑热闹的王君雁咳嗽一声:“爸,你想什么呢?人有事儿就让人先走,哪有强行带人看货的道理。” 王安忠一时间更加踌躇。 韩景阳则拱拱手,转身就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王静急忙问:“老板,这家有问题?” “嗯,有大问题。” “是陷阱?” “是不是陷阱我不知道,但很麻烦,咱们有正事儿要做,不能在这个时候分神。” “好吧,”刘静点头,但还是很好奇:“老板,你看出来了什么?” “乌云罩顶。” “会有什么害处?” “不知道,但这家人的运气非常差,迟早会出事儿,说不定现在就已经麻烦缠身,咱们这个时候掺和进去,短时间内脱不了身,甚至可能有危险,这次出门可没有带太多的法器,所以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就是可惜了那幅画,听着还怪好玩的。” “应该是一件不错的法器,确实可惜,不过我怀疑这家人的坏运气就是那幅画带来的。” “你是说……怀璧其罪?” “差不多,不然普通人家一般不至于走这么大的背运。” “要不要提醒他们一句?” “不用,”韩景阳摇摇头,叹了口气:“根据王安忠说的那些话可以知道,这画的主人是个贪心不足的,如果咱们开口提醒他,搞不好不但得不到他的感激,甚至会招来他的提防甚至怨恨,出事儿之后甚至有可能怪罪到咱们身上,更有可能把咱们当成凶手。” “这……” “人性如此,”韩景阳搂住刘静的腰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关键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西坡村的事儿办完再想别的。” “就是可惜了那幅画,听着非常有意思。” “确实有意思,回头留意一下邹一桂的画,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 “邹一桂名气很大吗?” “名气不大,但实际上是个厉害人物,从雍正到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