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不行。”
李树衡在听到杨远推荐的人选后,立即出声阻拦。
闻言的杨远扭身面朝李树衡说道:“洪亨九地位高可以大明的人放心,更相信咱们是真心与他们的结盟,而且洪亨九与东林党熟识,他去了南京还可以发挥出自己的人脉,对于与大明结盟有好处,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是合适的人选。”
“正因为他地位太高才不合适。”李树衡说道,“他一个巡抚去了南京,山东怎么办?虽说曲阜孔家又被咱们收拾了一次,可山东那个地方,还是有不少人暗中对虎字旗不满,山东需要洪亨九这样的强势巡抚坐镇,稳定那里的局面。”
虎字旗对于读书人没有了大明的那种优待。
触碰到了利益的事情,往往都不是那么好平息,变法为什么总是十分困难,因为变法代表着血流成河。
一句官绅一体纳粮,可是杀得人头滚滚,不然又怎么可能顺利的推行下去。
虎字旗依靠着强势的武力打破一个又一个藩篱,可还是有不少读书人思念大明旧朝,这与武力强弱无关,而是人性。
杨远没有和李树衡争,而是目光看向刘恒。
洪亨九到底适不适合派往南京去和谈,只有刘恒能够决定。
刘恒目光从舆图上收了回来,说道:“就让洪亨九去吧,山东的事情可以交给他下面的人盯着,要是只靠一个巡抚才能镇压住山东,那么山东的官员就算不是全部都不合格,也是大部分人都不合格。”
“属下也是怕洪亨九去了南京会出事,他加入咱们以后,得罪了不少明国的官员,尤其是一开始的时候,明国那边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后来知道他投靠了咱们,让很多明国的朝廷成了一个笑话。”李树衡解释道。
闻言的刘恒点点头,嘴里说道:“树衡哥你担心的不适合没有道理,但我相信洪承畴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去了南京以后怎么办,而且有着虎字旗给他做靠山,明国那些人不敢乱来,外情局的人也会保护他,遇到危险也会护着他回来。”
“主公都安排好了,属下没什么意见了。”李树衡不再反对。
刘恒道:“这件事就以军政司的名义命他去往南京和谈,同时再给水师那边发一道命令,命水师从松江府的入海口进入内陆,给明国一点震慑。”
“属下去安排。”李树衡领命。
作为军政司副司长,军政司的命令自然不会瞒着他,而且有很多命令更是会经过他的手下发下去。
两道命令从京城分别送了出去。
送往山东的命令要更快一些到达了洪承畴的手中,而送去水师的命令稍稍晚了一些,同时还要调动水师去往松江府,中间需要时间,自然也就更慢一些。
洪承畴接到军政司命令的时候,自己也是吓了一大跳。
没有想到虎字旗突然会与大明和谈,而且出使和谈的人还是他这个大明曾经的叛臣。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他不得不遵守。
好在命令上并没有要求他立刻前往南京,而是命他等候从京城出发的使臣队伍,等到使臣与他会合后,再一同前往南京。
趁着使臣队伍还未到来的空隙,洪承畴开始安排起山东的各项事宜。
作为从大明投靠过来的降臣,能够越过不少虎字旗老人成为山东巡抚,他自己已经很满意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能够成为巡抚更多的是机缘巧合,完全是因为虎字旗能够独当一面的高层人员不多,这才令他捡了这个便宜。
不过,他虽然对巡抚的职务很满意,但不代表他一辈子都只做到巡抚这个品级,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想要更进一步,做虎字旗更高的官。
山东就是他将来有机会进入中枢的根基,所以他不希望自己去南京的这段日子,导致山东出现什么问题,从而牵连到他未来的官运。
半个多月过去,出使大明的使臣队伍终于来到了济南府。
之所以这么晚才到,并非路上耽搁了半个多月,而是因为需要等一等水师,所以从京城出发时就比较晚,到山东自然也就更晚了。
出使的队伍到了济南,洪承畴需要随出使队伍出发。
临行前他把各项事情叮嘱到山东的州府官员,这才安心的上路。
就算这样,每次经过山东某个州府的时候,他还会重新叮嘱当地的主官几句。
山东本就与江南接壤,而此时的江南还没有被划分成为几个省份,所以江南所占区域还是很大的。
虎字旗出使大明的队伍从徐州进入江南。
与满清的偷偷摸摸从辽东来到南京不同,洪承畴所率的出使队伍从一开始就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完全没有隐藏行踪。
所以一进入徐州地界,立刻被当地官府发现,派了人把洪承畴的队伍截停。
徐州与山东接壤,勉前也算得上是敌国边地。
来到徐州做官的明国官员,大部分都是不得势的官员。
毕竟徐州这么重要的位置,一旦虎字旗大军南下,很大可能会选择对徐州动手,所以明国没有官员乐意来徐州做官。
哪怕一些原本在徐州做官的官员,只要有后台,都会想办法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