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始汗肯定会让喀尔喀的人去挡虎字旗的刀锋。”
车臣汗硕垒瞅了他一眼,又道,“从漠北被厄鲁特部征服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该死的女真人,是他们破坏了漠北的一切。”札萨克图汗素巴蒂嘴里咒骂了一句。
他们喀尔喀部与厄鲁特部一直以来都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突然清国加入进来,他们漠北这才败退,致使整个漠北落入了厄鲁特部手中。
要说恨,他对清国的恨意已经超过强占漠北的厄鲁特部。
“你觉得这一战谁会赢?”手里拿着一块羊肉的车臣汗硕垒问道。
札萨克图汗素巴蒂道:“这还用说,虎字旗肯定赢不了,若是明国从背后对虎字旗出兵,弄不好这一次虎字旗直接覆灭也说不定。”
“你就这么不看好虎字旗?”车臣汗硕垒看向他。
素巴蒂说道:“你不是也和我一样,若真的看好虎字旗,你应该和衮布一起逃去青城,而不是留下来。”
漠北三汗都是格勒森扎留下的血脉。
其中土谢图汗滚布最早称汗,札萨克图汗紧跟其后,车臣汗硕垒最后一个称汗。
三个人都是喀尔喀部的格勒森扎的后人,其中车臣汗硕垒比另外两个人都要年长一辈,三个人算是未出五服的关系。
“是啊,就是因为知道虎字旗这一次怕是难以抵挡住厄鲁特部和清国的联军,你我才选择留在漠北。”车臣汗硕垒嘴里感叹了一句声。
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像衮布那样逃到了青城也只能寄人篱下,除非虎字旗帮衮布夺回漠北,才有可能让衮布恢复曾经的部族的丁口。
他和素巴蒂都是舍不得丢下部落的丁口,才没有随土谢图汗离开,而是选择臣服厄鲁特部。
“罗刹人答应给清国的火器就要送到了,要是咱们也能够从罗刹人手中弄到一些火器就好了,虎字旗之所以厉害,就是仗着自己火器犀利,咱们要是有了罗刹人的火器,部族的实力可以得到增强,将来用不着再看别人的脸色。”素巴蒂一脸羡慕的说。
漠北一直以来处于抵御漠西厄鲁特部的第一线上。
这一次漠北被厄鲁特部征服,除了清国出手外,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厄鲁特部多了一批火器,使漠北吃了大亏,这才没能挡住厄鲁特部东进的脚步。
以前虎字旗没有对漠北用兵,他们就算知道火器厉害,也没有太当一回事,毕竟火器他们自己用不上,对手也和他们是差不多的情况,靠的是弓马骑射。
这一次吃了亏,才后悔没能从虎字旗手中提前购得一些炮回来。
现在厄鲁特部马上就要与清国一起对付虎字旗占据的青城,他们喀尔喀部再想从虎字旗手中购得火炮已经不可能。
想要炮,就只能从罗刹人手中想办法。
至于清国那边的炮,不管是札萨克图汗还是车臣汗,都瞧不上。
清国的炮真要够好,也不会从罗刹人手中再买炮,所以他们哪怕要买炮,也要买最好的炮,而不是清国那种炮。
车臣汗硕垒说道:“可以试着私下里联络一下罗刹人,他们能把炮卖给清国,或许也能够卖给咱们。”
“一会儿我就去找一下那些罗刹人,若是能从这一次罗刹人运来的火器中分到一部分,那就更好了。”素巴蒂说道。
听到这话的车臣汗硕垒眉头皱了起来,他道:“不能打这批火器的主意,盯着这批火器的不止清国,还有准格尔部的巴图尔浑台吉,厄鲁特部的人暂时还不能得罪。”
“当年要是从虎字旗手中购得了一些火炮,漠北也不会变成厄鲁特部的地方。”素巴蒂恨恨的说。
车臣汗硕垒道:“虎字旗不缺少火器,厄鲁特部和清国这一次攻打青城,只要打赢这一仗,肯定能够从虎字旗手中缴获很多火器,到时咱们可以趁机要来一些,再想办法从罗刹人手中购得一些,有了炮,再想办法通过固始汗得到一些地方作为喀尔喀的牧场,最好是靠近青海那边。”
“一定要离开漠北吗?”素巴蒂眉头紧锁。
故土难离,自小生活的地方,突然要离开,心中难免不舍。
车臣汗硕垒说道:“漠北肯定不会再还给咱们,我猜测固始汗会留人占据漠北,咱们要是继续留在漠北,最后的结果只会被别的部落吞并,别忘了,咱们和厄鲁特部争斗了上百年,之所以留着咱们,是因为有虎字旗这个敌人在。”
“还不如当初投靠虎字旗,最起码虎字旗从没有惦记过漠北。”素巴蒂脸色很是难看的说。
车臣汗硕垒脸色难看的说道:“虎字旗是明人,始终与咱们不一样,难道你想要像那个俄木布洪一样,被人当成圈里的羊羔养吗?”
俄木布洪虽然吃喝不愁的活着,但对一些有志于权利的蒙古台吉来说,这样的活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蒙古人要做翱翔在天空上的雄鹰,而非笼中之鸟。
素巴蒂没有言语。
嘴里说去投靠虎字旗,是因为虎字旗没有对漠北表现出野心,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做第二个俄木布洪。
“等攻打青城的时候,记得告诉你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