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就是虎头寨了。”王同从队伍前面退回到李怀信和郭斌昌跟前。
“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息半个时辰。”骑在马背上的李怀信下令。
“是。”传令旗答应一声,跑去传将令。
坐在轿子里面的郭斌昌掀开轿子窗口前的帘子,对李怀信道“既然到了虎头寨,大军为何不上山”
李怀信从马背上下来,把马交到身边的亲兵,他这才道“虎头寨山上匪众数量不少,不会甘心束手就擒,必然会据守反抗,土匪以逸待劳,咱们却是从县城赶来,疲惫之师,下官让大军休息半个时辰,是为了让兵丁恢复体力。”
听到这个解释,郭斌昌没有在什么。
放下轿子窗口前的帘子,他让轿夫停下压轿,自己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
守备大营的营兵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也顾不上地上湿泥蹭到身上。
一路行军二十里路,对长久没有训练的营兵来简直是一场苦难,要不是地面实在太凉,不少营兵都想躺在泥地上不起来。
守备大营出兵之前,只带了一顿干粮,在经过东山的时候就已经吃掉,许多营兵只好去虎头寨东面的那条河边,砸开上面一层薄冰,从里面取水喝。
郭斌昌和李怀信还有两个千户,自然不会直接喝河里捞出来的冰水,有兵丁专门生火,喝烧开后的河水。
守在山下的流匪发现官军后,马上把消息传回虎头寨大寨里。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休息的兵丁被各自旗官驱赶起来,重新结队,开始沿着山路上山。
徐老四带着徐家铁场的打手,走在官军的前面。
曾经虎头寨大当家矮脚虎是徐家人,徐老四来过一次虎头寨,对这里的道路还算熟悉。
虎头寨后山还有一条通往山上的路,自然也没有被官军放过,李怀信派两个总旗过去把守后山的路。
通往虎头寨的山路并不难走,道路已经被拓宽,两侧是泄水沟,大车走在上面一点问题没樱
山路铺了煤灰渣和碎石子,虽然刚下过雪,但一点不难走,也没有粘脚的湿泥,比山下的官道还要好走。
“虎头寨土匪银子多的没地方花了吧,修这么好的山路,”
“亏你还是铁场的人,谁不知道虎头寨在东山的铁场每都白花花的银子进账,给自己修个路算什么。”
“他奶奶的,一群山上的土匪,不老老实实去打劫抢掠,还他娘的开铁场做了东主,铁场生意好到比咱们徐家都强。”
“我听虎头寨的土匪根本不用打劫,过往的商队主动给他们银子,好像叫什么平安银子。”
“对,对,这事我也听了,看看人家着土繁的,多舒服,一边收过往商队的银子,一边开着铁场大把的赚银子。”
“是舒服了,得罪了咱们东山几个大铁场东主,这不把官军招惹来了。”
走在前头带路的徐家打手,一边往山上走,一边嘴里面个不停。
和那些吃不饱肚子的营兵比起来,他们这些被徐家养在铁场的打手吃得好睡得好,一身横膘,精力也足。
虎头寨山路两侧的林子有不少十几年的大树,因为冬冷,上面的叶子都掉光,可里面藏一些人,走在山路上的人很难发现。
此时,正有一群人躲在林子里。
一名身形矮的流匪从山路方向跑过来,嘴里低声道“来了,来了,官军马上就到了,快准备。”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这一次带队的弓箭手队长王云成道“快,所有弓箭手准备,对准山路,等官军中的弓箭手靠近,一轮齐射,然后马上顺路退回山上。”
躲藏在林子里的弓箭手拿起长弓,拉开弓弦,箭矢对准上山的山路。
脚步声,马蹄声,渐渐传进林子里,同时传过来的还有乱糟糟的话声。
徐家铁场的打手从林子边上走过去,跟在后面的一名官军百户道“我要是虎头寨的土匪,一定会在这片林子设伏。”
边上的总旗笑着道“山上不过是一群因为吃不上饭落草的土匪,哪里懂得兵法,再有徐家那些人顶在前面,就算山上的土匪有什么动作,也是先对付他们。”
两个百户的人马从林子前面走过去,官军中唯一一个总旗的弓箭手才结队出现。
前面已经过去好几百人,都没有出现任何事情,没人想到林子里会藏人,官军中的这些弓箭手把弓箭背在身上,双手插进袖口里取暖。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片箭雨从而落,密密麻麻一片。
“敌袭,敌袭。”
有兵丁大声叫喊,不过只喊了两声,一支箭矢从他嘴里贯入,透过后脑露出箭头,当场毙命。
山路上没遮没挡,官军中的兵丁只好跳进山路一侧的泄水沟,裹了一身泥浆。
仅仅一轮箭雨,一个总旗的弓箭手死伤大半,活下来的弓箭手不少都受了伤,无法